2014年8月29日

都市規劃的無車之夢與階級

本篇是看了PTT上的一篇文章〈Re: 能把機車禁了嗎?〉後的心得。

不知道之前有沒有寫過,去年上課的時候有個老師是台北市都發局的人,在上課時提到趁著捷運施工,取消信義路上很大一段的機車停車格,把空間讓給拓寬的人行道,希望市民可以減少騎車、多搭捷運及走路。因為那段是在大安森林公園旁,相信在公園旁邊散步的體驗會是很好的。

這位老師自己以前也是騎機車的,不過近年來改為以大眾運輸為主,但當然台北市政府跟捷運站之前有連通道(雖然沒有完全連通進室內),搭捷運很方便。

我在課後私下問她,這樣對搭不起捷運也買不起車的人不會不公平嗎?她只答但這是必須要改變的方向。

我不是不理解她的想法,與其說要扼殺機車族、相對地將道路開放給開車族,不如說是要把機車族轉變為步行族,終極夢想當然就是當年也曾有某建築大師(我忘了是路易斯康還是誰)提出的,市中心完全無私家車、只有輕軌電車與其他公眾交通工具的行人之城。要附帶一提的是,這個構想後來沒被採納,因為此夢美則美矣,在市中心工作的人們要移動還是要花較長的時間,在一切都要加速的工業化時代,這被認為不夠有效率所以不採用 -- 然而提
出這個夢想的人,不就是希望人們可以慢下來,享受用自己身體的力量移動自己、走路時看看風景想想事情的生活嗎?

不過也是可以問,想要達到這種理想,為甚麼不先從開車族開刀,不就是因為機車族相較之下占社會較低階級者為多,得罪了也比較沒關係(?)的緣故嗎?這是社會階層的權力角力,為了達到高階層的人心中乾淨、美麗的城市理想,低階層的人勢必要被迫改變,哪怕是變得更讓最底層的人無以為繼。
雖然我想在這位老師的腦中,應該沒有這種想法,畢竟她也把同一路段的汽車道縮減了,笑說既然塞車那大家改走其他條路就是了。

總之我覺得機車問題是應該要重視與討論的,結論到底該怎麼樣我還不知道,也許有一天可以提出「城市充電機車」,不僅提供城市單車,還提供輕型充電機車租賃點,作為引導民眾使用電動機車(車速較慢、安靜、無排煙污染)的方法之一。

所謂「以機車為主」的道路規劃我也還想不出來。

但總之我是認為,像台中市那種「在市內騎車須額外付費」以將(貧窮的、尤其是倚賴機車作為主要業務工具的業務、建築工人)機車族趕出市區的做法非常不妥。雖然可以理解主張者的夢想,但在階級結構上太不公平。

2014年7月27日

[the Day] 025 -朱銘的天空

早上畫完敷繪模擬考(模擬的結果是failed),下午去看淡水法鼓山。法鼓山的建築就像之前同學說的,很棒。雖然強調簡約樸素,但看到的都不是些便宜建材,到底該說它低調呢還是奢華呢。但法鼓山系列(?)的建築有共通的優秀特點,目前為止我都很喜歡。

旁邊就是朱銘美術館,現在有夏夜免費的優惠,於是難得入園去看了展覽。當然我也覺得朱銘的作品很不錯,他的盛名是當之無愧,但平時還是不會主動想看。像照片這樣的光景,我想就是朱銘的天空吧。

[the Day] 024 -第一次敷繪

昨天早上第一次試著畫了敷地計畫的圖。不同於建築設計的八小時,這科雖然也是術科,但有問答題的部份(答於圖紙上),而且只有四小時作答時間。
雖然它的尺度比較大,很多細節不需要畫出來,但畢竟還是畫圖的科目,從打格子、解題思考、排版、草圖,到最後完稿,還再加上問答題的時間,在動手之前就覺得時間似乎比設計要更緊繃。

實際上畫起來果然沒法在四小時內畫完。這張照片是四小時一到時,圖面的進度。大約再半小時就能把它完稿,但總之是來不及。今天會帶著它給老師評判,希望能獲得決定性的建言。

2014年7月26日

[the Day] 023 -建築的拆除過程

內湖的德安百貨,從我搬來內湖前,就因為工作而知道了它總有一天要被拆除的宿命 -- 其實哪一棟建築不是呢?不過它的終末卻拖了很久,各種消息漫天飄傳,最後等興富發的建案廣告開始發送,我才確定了這塊土地的最後買主。

儘管所學所用都是建築,但我對工程的知識卻始終有很大一塊斷裂的缺口。比如說,這麼大一棟樓,究竟該怎麼拆呢?我曾想像過會不會像電視上那樣,用炸藥爆破呢?大概不會吧,但該怎麼拆?從最高樓層開始拆嗎?今天經過,發現好像還是從低樓層開始破壞起啊?如果能架一台攝影機,紀錄它被拆除的完整過程,應該會有點意思吧。

2014年7月23日

[鹽晶] 樹下的愛麗絲

先前看過一篇介紹美漫蝙蝠俠與小丑之間故事的文章,摘錄了小丑的話:「我證明了自己跟一般人之間沒有差別,只要經歷過惡夢般的一天,再清醒的人也會發瘋。」今天看到了這篇漫畫,沉重的黏膩感壓在喉頭非常不舒服之餘,也想到了「瘋狂」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鐵士代諾說:沒有正常,只有瘋狂的一千種面貌。我試著查了維基百科,當然沒有「瘋狂」這麼模糊的詞條,但有「精神病」。

精神病是瘋狂嗎?我不太能確定,然而對於「瘋狂」的定義,我也不太清楚。瘋狂的人,是否智商低落?小丑說了以手電筒的光鋪道的笑話,瘋子並不懷疑人可以踏在光束之上,但卻質疑人性。小丑故事中的瘋子對一般的常識恍若未聞,卻對更本質、更核心的哲學問題提出質問。

在寫這篇的時候,我發現我並不是想尋求出在醫學、或其他科學上對「瘋狂」的定義,而是想探求在蝙蝠俠的作者、或是在普羅大眾的腦中,「瘋狂」究竟是甚麼樣的概念?



關於瘋人院中的浴缸,我讀過以下兩個笑話:

總統視察瘋人院,詢問院長他們是如何判斷病患已經康復、可以出院?院長答,他們會在浴缸中放滿水,然後給病患一支湯匙、一個水桶,讓他們選擇最快把浴缸中的水淨空的方法。

總統說:「我知道了,選擇了水桶來舀水的人就已是正常人。」
院長說:「不,正常人會選擇拔掉浴缸底的栓子。」

這個笑話常拿來代換名字,取笑任何想取笑的政治人物,言下之意是這個取笑的對象,智力低落就像個該關進瘋人院的瘋子一樣。但是,「瘋子」等於智力低落嗎?只是一時被笑話的話術所誘導,而作了「水桶比較正確」的回答的人,難道就能懷疑自己心智異常嗎?倒是,甚麼是心智正常呢?

我相信在醫學上,對正常心智的定義應該包涵了與社會溝通或相處的能力,世上或許有千種瘋狂的面貌,但我們仍然汲汲尋求著與其他瘋子進行社交的可能,而過於低下的智能則妨礙了社交活動,所以產生了「瘋子=智能障礙」的模糊認知。

另一個是卡繆在他書裡寫的。一名精神病患總是坐在浴缸邊對著它垂釣,不願和任何人作任何溝通,醫生為了和他進行談話,也拿了根釣竿坐在他身邊,對著浴缸垂釣。

醫生問:「你那邊收穫怎麼樣?」
病人答:「你瘋了嗎?這不過是個浴缸!」

我萬分激賞這個笑話,它諷刺並揭露了世間許多荒謬之事的運作。瘋子十分明白自己所做的事僅為徒勞,卻仍專心致志做它。面對這荒謬的世界,若要維持自己明晰的頭腦,早已扔下釣竿離開浴缸了,但當因為種種因素,人被迫要做一個對著浴缸垂釣的釣客時 -- 就像薛西弗斯被懲罰必須日夜反覆推巨石上山時 -- 又怎麼能夠不「瘋」來保護自己呢?而這種瘋狂,不就開始接近小丑所主張的,經歷了最糟的一天之後而產生的瘋狂嗎?

甚麼是瘋狂?在一些講述瘋狂的故事裡 -- 例如《銃夢》、例如《蝙蝠俠》 -- 藉由這些瘋得足夠撼動心靈的瘋子,人所能夠反思的或許是何謂正常?以及自己所以為的正常,是否建築在許多掩蓋過了的瘋狂事實之上、是否某一天就能潰然崩毀,跌入瘋狂的萬丈深淵。

從這樣的角度來看,許多電影、小說、故事,其實都在講述瘋狂。主角從安穩的日常中脫軌,掉落到一場他從未經歷過的瘋狂冒險之中,就像在樹下午睡的愛麗絲。幸福都是一樣的,不幸卻有千萬種樣貌。描述著瘋狂、敘寫著不幸,老話早已揭明:演戲的是瘋子,看戲的是傻子。


2014年7月20日

[the Day] 022 -逢魔時分

今天我和弟弟都待在家裡,因為食材不夠所以沒有開伙,一起出門吃了午餐和晚餐,晚餐後我提議到公園去散步,看到了這樣美好的風景。

2014年7月19日

[The Day] 021 -下午四點半吃福隆便當

陪朋友到宜蘭散心,搭火車本身就是樂趣。車近福隆時,看著鐵道旁寫著「福隆」的牌子,突然間就變得好想吃便當。列車靠站時,果斷地向前來兜售的阿姨買了便當就馬上在下午四點半吃將起來。

在火車上扒著便宜好吃的便當,看著窗外金黃色陽光敷在山林裡的景色,和蘭陽平原特有的清涼陰雲遮在遠方海面上的樣子,已經足夠是趟收穫。

到了宜蘭終於見到黃聲遠的丟丟銅森林,搭配幾米的裝置藝術十足具有童話感,用小姑挑剔新媳婦般嚴苛的眼光打量了半天,終於還是決定這是一個令我喜歡的好作品。

宜蘭車站周邊一系列幾米作品的裝置藝術做得非常棒,讓我十分疑惑這樣清新美好的作品怎麼可能台北做不到?

今天的照片是朋友拍的,因為我手機沒電了。希望這樣小小的出走能夠讓她重新擁有回來面對這其實無可逃脫的現實的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