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 最後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今天走路回家的時候，忽然聽見對街有異乎尋常的聲響於是抬頭一看，對面的陰暗騎樓下方有個男人雙手抓了像是紙箱又像是垃圾回收袋的東西，正砸在一個女人身上…站住了定睛再看，是一對中年男女，男的看不太出來是否喝酒，但女人定定地站著，靠在一台停在騎樓的機車上面，默默地承受男人的喝罵與砸打。

究竟是怎麼回事呢？聽不清楚男人在吆喝著甚麼，但看他抓了女人的雙腕好像是要叫她跟著走，女人也不肯走，彼刻她的人生最重要的事應該就是牢牢站在那台機車旁邊了。

但顧不得究竟怎麼回事，總之我拿起手機先撥一一○再說。接線的是個女聲，我說這裡有人在打人，她問是打架嗎？我說不是，是單方面的打人，一個男人正在打一個女人。報了地點後，她說會立刻連絡。

我還沒放下電話，就看到另一邊較遠的街角，也有一組年輕男女，女的正從男生手上拿過手機，應該也是要報警。我走過去，然後停在那裡看。很擔心被打的女人會突然倒下，更怕自己的袖手旁觀會讓我真的看到那個女人倒下。

這時發現雖然不多，但確實有一些人聚攏過來了。有的是附近的住戶，聽到聲響於是趿著拖鞋穿著邋遢的衣服就過來了，有的是騎車路過的人，安全帽也不卸了就下車去慢慢靠近，然後開始有人過去對那個男人說話，似乎正在勸阻的樣子。

原本另一組報警的年輕男女，我聽見女生說已經報警了，我插話道我也報警了，她看著我笑了一下，然後說她就等著看警察要多久才會來、來的是哪個分局的。我才意會過來她的意思，因為最近的派出所只在這個街口的末端，距離大概五百公尺而已。於是我也翻起手腕看看手錶。

兩分鐘後警車到了，打人的男人和挨打的女人還在，我看見警察下車慢慢走近他們。

不管究竟是怎麼回事，至少那個女人不會再繼續那樣堅毅地沉默挨打了吧？她是否做了甚麼錯事在先、還是只是看錯了男人，我都不會知道了。最後也沒搞清楚究竟怎麼回事，我已舉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