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0月29日

近讀

然後我本來一直很想寫一些工作上的小小心得,關於建築與使用建築的人們的。可是現在這個小案子眼見都要完工了我還完全沒有要把它寫出來的樣子…… XD

因為那種躁動焦慮的影響,我現在比平常清醒但是比平常更不能專心。

最近在看的一本書在探討建築與權力之間的關係,它細細絮絮述說著近代各大極權領袖,如列寧、希特勒…等,是如何迷戀建築(尤其是希特勒),並樂於以建築來顯示、宣告自己的權力之巨。

看到柯比意和密斯都曾參加過這些獨裁者的設計案或設計競圖,還挺驚訝的。
就算是同一時代的人物,從前我也完全沒有把他們想在一塊兒過。

Re: [披霜] 雜

因為某些原因導致我現在處於「有點」焦躁不滿很想亂說話的狀態,可是這不大好因為我比較喜歡我要說的話是經過整理的。但因為我現在處於這種有點失衡的狀態所以我還是隨便說點甚麼好了。也有點把想說想寫的東西累積得太久導致它們本來很清晰的現在卻有點模糊了。

近幾個月我愈來愈討厭看索尼的部落格。本來就沒在看,有陣子又為了娛樂而看了一下,現在則是愈看愈容易倒彈就不再看了。前幾天不小心開到連結想說都開了就看幾篇吧,跳過看起來像政治文的標題隨便點了一篇,結果又是相當令我不爽的文章。

如果一定要用 "Why so serious?"作為答辭來為自己的惡毒與種種錯綜的偏見和傲慢和幼稚遁脫的話,那麼又有甚麼資格可以討論、發表,所有關於正義與道德與一切「應然」的形上議題呢?
明明對這個社會的資源分配問題並非毫無所感,明明可以理解那些(被認為是)卑微的淺陋的人們的世界,卻能夠大剌剌地、粗暴地潑灑出那樣的惡意,我對這副模樣不禁反感。

更不用說是踩在甚麼樣的位置上,潑灑出甚麼樣的輕蔑與偏見了。

我深深地贊同羅毓嘉所說:

文字、文章的最重要意義,並不在「你揭露了甚麼」,而是在於它們揭露了「你是個怎樣的人」。

有時候也不免嚇出冷汗,回顧自己的文字與說話時。
書寫、訴說出那些文字與話語的自己「是個怎樣的人」,有時候真的是,令自己心驚愧赧的樣子。


2008年10月27日

再見舊情人

上回見到他時不禁驚歎於他的雙肩之敧斜。

「我以前怎麼會覺得你的骨頭很漂亮呢?」
「我怎麼知道妳在想甚麼。」

從前我真的覺得他的骨骼非常漂亮。從他的身旁、身後,以安全的窺伺角度從容望他時,我總愛看著他起伏的筋骨、勻停的肌肉,慢慢想像著將他的肉體順著肌理紋路切開、仔細把黏附在骨上的血肉清除,最後只餘一副灰白骨架的模樣。

那時候的我真的相信,愛一個人是可以無論他容貌如何、哪怕膿血白骨,亦覺其美。

不過也因此有些小小驚異,那些感覺隨著愛,是可以消失得這麼乾淨。只留下記憶,就像記得前晚做過的一場夢。

2008年10月24日

與字周旋

多想再多點時間出來寫字、讀字,慢慢地與字周旋。
多想再多點想寫字、讀字、與字周旋的時間。

夜晚本身就是美麗的,只消從窗台望一眼夜晚的街道就知道。
究竟為甚麼要捨棄這麼美的時光然後晨起掙扎將自己從假死的邊際挖起,只
為了與字無關的事……



2008年10月23日

[線團] 黑夢

雖不想問的

但畢竟問出口了

「你真的
知道我那些竟夜的噩夢嗎?」

那些漆黑一片的夢
夢裡憂鬱的烏鴉悄悄撲翅
黑水靜靜洶湧高漲在膝邊迴漩
我也是黑的
吐出的話語逸成黑霧

你真的,知道我
那些竟夜的噩夢嗎?

畢竟說不出口,
竟夜的寂寞

2008年10月18日

記號

pzs(@ptt2)在他的個板寫過一篇形容三隻貓的文章,其中兩隻貓是這樣被形容的:



C是一隻很需要人愛的貓,
渾身上下都散發出,「我很可愛,我值得愛,快來愛我吧!」
諸如此類點點那些的氣息。

B是一隻很需要去愛人的貓,
會主動地釋放「你很可愛,我很愛你,讓我愛好嗎?」
類似這樣不及備載的感覺。


B知道,C的心裡面有很大的洞。

其實每隻貓或多或少,或大或小,心裡面都是有洞的。


我極喜愛這段形容。看過之後我一直在想,我是那隻很需要人愛的貓呢還是那隻很需要去愛人的貓?



這個時節的風也非常潮濕,我是說,飽含著回憶的那種潮濕。

最近我常常想起,幾年前,有人坐在我的機車後座,那時我們應該正在往豐原或台中縣的哪裡疾馳的路上,路燈是黃色的。下了車不久他說,坐在我的機車後座(車是他的,只是是我騎而已)感覺有點可怕,我說是嗎心裡微赧,他頓了頓後說,可是他有一種,即使怎麼了也沒關係的感覺。

那種感覺我很熟悉,高中以前是覺得即使死了傷了大概也沒關係吧,我的人生無所謂;大學的時候愛上某人整個人掉進深深的痛苦中覺醒過來,既恨且愛,坐在那人的機車後座時會覺得即使劇烈地撞擊地面或其他車輛死掉也沒關係,而且那人會因為我的死而一直記著我吧。

所以聽見他說那話我心裡輕輕地顫了一下。雖然他很快解釋因為大概死不了以及如何如何,但,那好像是第一次,有人對我說和我在一起即使發生了意外也沒關係。可能也是我活到目前為止的惟一一次吧。



生日當晚和K一起去看夜景。我抬頭看見夜晚的天空後驚呼,K問我怎麼,我說沒想到夜空這麼立體。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但這個世界在我心中已經漸漸變得扁平,我已有好久一陣子沒有再意識到這廣闊立體的天圓地方。

前幾天也在山上看見星空。遠遠近近地掛在夜空中閃著銀白亮光的星星令我驚訝,我以為在台北是看不見了。



第一次看見星空是在綠島,燈塔下的草皮上。簡直是震撼,對一個以為星空只存於書上的記述的都市孩子來說。像碎鑽一樣璀燦光亮地篩在深黑無際的夜空中的星星,竟然真的存在。

後來我再去了綠島幾次,一次是和當時的戀人去的,我們夜晚在被晒得暖熱的水泥海堤上坐臥,圓滿的月娘非常明亮,但不見星星。不知甚麼時候我睡著了,夢裡還是坐在一樣的堤防上望著夜空,但夜空裡卻清晰地鑲滿了星星;醒來後我眨眨眼發現自己還是在同一道堤上,只是空中只有一輪滿月。

「因為星星都跑到你夢裡了呀。」

我的戀人這麼對我說。我對那一切都感到驚訝,我身在童話之中。



被溺愛過的人身上便留有記號。

我努力地想要擦去那記號,想要從心裡把那刻劃抹平。但是沒辦法。被深愛過的人身上便留有記號,至死不能磨滅。就算愛已消逝,記號還在。

「你會覺得我很喜歡撒嬌嗎?」
「啊?你本來就很愛撒嬌啊,沒甚麼好覺得不覺得的。」

可是可是,我已經盡力收斂。因為我已一無可恃。

我大概還是比較像那種需要愛的貓吧,只是不可愛而已。

2008年10月15日

[混沌] 同是藉口

「今天我生日」同樣是個藉口。

我只是覺得快樂,並想與妳分享快樂。

飛奔而去的路上,看見黑夜中迅速流動的雲後露出白白大大的明亮圓月。
就像要去約會一樣的心情。忽然想見了妳後摸摸妳的頭髮,對妳瞇瞇笑。雖然我知道,我還是只會對妳笑而已。

我喜歡生日這個藉口。


[混沌] 不給我的我不要。

只不過是害怕被拒絕。

我終究,培養自己成為一個不要那些不給我的,孤獨少女。
然而,是不是有點太遲了,我已經不是少女。

一年過去了那我又究竟有甚麼長進?

接到幾年沒見的朋友的電話畢竟是有些欷歔,我在她的故事中不過是個串場角色,可是她還記得我並致電給我祝福。

但是我……

我只是一個串場角色,站在別人的舞台上有時惶然為甚麼自己還沒有退場。
我自己的故事,忽然抬頭望望,怎麼好像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