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1月29日

[混沌] nightside v3.2

首先說明 nightside的產生由來。

一開始只是在翻找著電子辭典時,找到這個字。我是以 night- 字首尋找的,因為從小我就有濃重的夜行性。高中時這種傾向開始發揮,我會等待父母入睡之後,悄悄地打開家門,安靜地把自己的腳踏車牽出來,在凌晨的街道上閒晃。

在那樣不穩定的青澀歲月裡,我喜歡在補習也結束以後,自己騎車到看起來荒僻的地方去待著。在高速公路旁、夜裡停工的但還沒有圍籬圍起的工地,路燈昏黃地照出來的長草間,是我最喜歡去窩著的地方。很多蚊蟲,但是我一個人蹲坐在那裡,撫平了自己心裡的許多皺褶。

在太陽照不到的 nightside,我喜歡潛藏在那裡,獨自處理自己心裡的種種變動混亂。

有人說很危險,但是我不覺得。沒有人的地方不危險,危險的是有人的地方。只要有一個人混入了這樣的黑暗中,就是危險可能發生的開始。

高三的那年寒假,我無可抑止地極想要去到遙遠的荒僻的黑暗之中,那時腦中浮起的是台東市外的外環道路。道路邊就是看不出誰在使用的荒地,硬硬的土地上長著雜亂的草,路燈偶爾有幾盞,比較接近通往台東市的路口旁,有鐵皮搭著的檳榔攤。

於是我就去了台東。雖然沒有在夜裡在外環路上閒晃,但當時收留了我的人載著我在台東夜晚的街道上奔馳,我覺得那樣也夠了。然後回到現實,大家圍著我,我並不覺得自己做了甚麼事,至少內在好像沒有發生期待中的巨大改變,只是知道了逃避也不能改變甚麼而已。

到這裡,應該是初版的nightside v1.0 吧。





直到上大學這段期間,應該都是nightside v1.5之類的過渡。我以無法認同自己的性別之身,認識了幾個男人,和他們有不同類型的交往,但始終不太清楚要怎麼和女性交往。連對自己也不太認同,對一切都覺得好像隔離著、疏遠著,心想自己以後會變成一個無法好好融入社會的邊緣人格者吧。

第一次和男人一起同床共枕地睡覺、第一次看見男人的裸體、第一次握住男人的陰莖……之類的事,紛紛發生。但到這裡為止,還沒有插入的性行為,心靈的堅殼,也還沒有被打開。也許遇到了撞擊,但是沒有被撬開。

和羊(當時的昵稱)交往是nightside v2.0 的開始。

從這之後的改版,看似集中在愛與肉欲的變化和揭露,但圍繞在那之中的,其實是對自我的探尋與渴求。我的黑暗變得張狂濃厚,也以為自己的魅力應該是來自這個部份;接近我的人與我接近的人,傷害我或是被我傷害,耗損著自己的同時也狠狠地刮傷別人,而我在悔恨中狂笑流淚。

從nightside v2.0至v3.0之間的改版是最為激烈疼痛的,但也在不知不覺之間,差不多在 v2.8 左右,自己的屬性似乎漸漸改變了。

「我覺得人生是痛苦的,但即使如此,也要擁抱這個世界;以這層意義來說,我比任何人都還要熱情地愛著這個世界。」

這是那時候說的話。在反覆的磨砥之後,漸漸的,「愛」好像被提煉出了。

比起痛苦,比起混亂與黑暗,比起狠狠地恨著自己與世界,有甚麼東西的光芒透得愈來愈清楚。

不知何時起,從朋友的口中得知,我吸引人的魅力,似乎變成了一股勇敢的熱情。

跨越了「那一個月」,爬出井來,對世界重新微笑,重新擁抱我所見所及的一切,蛻下過去的皮並也對這皮微笑,覺得自己一無所憎之物,宛如重生的赤子,以愛出生。這是 nightside v3.0 的開始。

也許從這個時候起,就應該改名作lightside v1.0了,但是我還是覺得nightside這個字看起來比較漂亮。

感謝您愛用nightside系列版本。您對她所訴說、傾聽、辯論、理解……等任何互動,都對她的成長極有助益,而您的身上也必有她能學習之處。今後還請多多愛護,並繼續與她互動,以使雙方的生命更加豐富。

近期版本更新目標為:新增各項服裝外掛、整合更多建築知識、讀取更多故事並加以融會。

敬請期待。

2009年11月26日

Re: [港口] 新戀情

昨天何來上班了,還戴著口罩,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就好像有滿鼻腔的鼻水。但他還是一回來就緊湊地忙著,甚至這兩天都加班。聽說建築師有略表歉意地說沒辦法,然後叫他六日去開會。

昨天呂很忙,所以是我和何一起去開會。何沒怎麼涉足這個案子,他主要是來向同建設公司(不同名目,但大致是同一批核心)簡報另一個案子的。和他一起搭計程車很開心,回程的路上我問他疑惑很久的容積問題,他以他所知地回答了我一點,接著就開始離題說起冷笑話。

「所以那個法規就是特例嘛?」我這樣作了理解後的結論。

「嗯…對啊,就是特例。你知道你去看的話會看到甚麼嗎?會有特例一…你知道接下來會有甚麼嗎?」

「我知道。」這種小學程度的問題!我故作鎮定地回答他想要說的。「特例五。」

「欸~對,特力屋~」

……





今天中午,何神神秘秘地問我「我問你噢」,那樣子一副又要講甚麼無厘頭冷笑話的樣子,我也含著笑意望他,看他要說甚麼。

「你要不要吃巧克力?」
「啊?」不會是要整我吧?怎麼突然…?
「你要不要吃巧克力?」他又說了一次。
「好啊。」就看你要玩甚麼把戲,我想。

結果何真的拿出三顆裝的金莎來,已經吃掉一顆了,還剩兩顆。

「那你要我的兩粒中的哪一粒?」很明顯是黃色笑話,可是我本來就葷腥不忌所以完全不以為意。「左邊那粒還是右邊那粒?」

「隨便啦,還不是都一樣。」

於是我雖然不餓,還是吃了他遞過來的金莎。(心)

晚上的時候,七點左右我說餓了,問正在講話的何和羅要不要吃晚餐,但他們一來不餓,二來怕碰上這時候可能會回來拿圖的建築師,所以不想出去。

「那你要不要吃麵包?」何這麼問,然後隔著隔板變出一袋麵包來。
「……」

「怎麼樣?要不要?」
「…你那麵包是幾天前的?」其實我毫不嫌棄,還滿高興的,只是要拿人東西就覺得手軟。

最後我還是吃了那塊麵包。吃到一半時我說好好吃,何站起來看我的臉,我一臉很感動的樣子。

「眼淚咧?」
「還沒流下來。」

但真的好好吃噢。

2009年11月25日

[混沌] 分裂與過渡

親愛的卡姍卓,當妳早早看透我苦難的結局,那時我也非對自己所踏入的泥沼毫無所覺;正如我也對妳說過的,我真的知道,我也真的看得見,我只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走向沼心。

當妳早已知悉真相,看著當時惶惑無助的我仍然說出堅硬的話語,我卻直到現在才真正明白妳的意思。

「我是一個讓人有口難言的人。」我想我到現在才真正明白妳的意思。

我前後思量,痛苦地不願放過每一個我撿得起的細節,抓到的每一把砂礫,都那樣放進口裡去。我是一個讓人有口難言的人。我是一個徘徊於自己與他人的痛苦之間的人。我是一個在不能自己時劃傷別人的人。我是一個反覆悔悟於是原諒自己也原諒別人的人。我是個吞下一切的人。

我是一個,最後,絕對不肯糟蹋自己的人。





親愛的卡姍卓,今早我收到妳的弟弟寫來的信。充滿了將自己放在他人位置上的那種同情,並且溫潤,提醒著我幫我找出內心的勇敢。

從昨日下午起,我感到我已經分裂成兩個。一個已經完全跟上理智的腳步了,他寬容地笑笑,對一切真的無所介懷;一個還沉浸在俗世的憤怒與痛苦中,執著於早已過去的人事。有時候他們忽然切換,就像巨大的咕咕鐘裡藏了兩個人偶一樣,喀啦一聲,就換一個出來曼聲歌唱或是尖叫嘶吼。

由於兩個我的落差實在太大,令我不禁懷疑起處於這之中的我是甚麼樣的人。說到分裂的兩個我,一個已經率先攀過理智的繩索到達激流對岸了,另一個還浸在湍急的水裡抱著石頭呼喊,但是處於這過渡與未過渡之間的整個我,究竟是甚麼呢?

現在的我是達觀的那一個。望著荷荷呼吼的那一個我,微笑著等。有甚麼好看不開的呢?那只不過是一場小孩的遊戲,從前你也開心地身處其中嬉鬧玩耍,但現在你長大了,又何須掛懷那時誰推了你一把。

A子昨天說就當作遇到鬼吧,人一生總會有一次遇到鬼的;今天他跟我說,我應該是他們遇到的那個鬼。其實何嘗不是呢?又管誰是鬼是人。

正如妳所說的,誰沒有被傷害過,誰沒有傷害過人。在這場大型的遊戲中,我們彼此推搡叫嚷,誰沒有擠過別人的肩,誰沒有被人踩過一腳。如果不想繼續,笑笑離開會場就好,幹麼又管下一秒會場甚麼樣子,吹著甚麼樣的言語。


2009年11月23日

[礁石] You Ouaghta Know

向知道我的情況的人說。我承認這兩天我過得不好。胃激烈地在腹腔裡絞扭,說著好噁心的時候就忍不住乾嘔了,喝了點熱豆漿,過不久就吐出來。我差不多空腹了兩天,今天下午才突然好轉,覺得肚子餓了而且要進食。我愛死工作了。

這兩天最可怕的,莫過於「那時候」的空氣一下子回來了。躺在床上,怔怔地望著從沒刷洗過的窗玻璃時,忽然發現那時候的空氣已經包住我了。胃的疼痛、凌亂無力不祥地快步跳著的心臟、深黯的凌晨,口腔中彷彿感受到了紅葡萄酒的澀味微酸地流過,因為喝了可以睡著。

直到眼睛痠疼了才能睡著,身體早已比意識疲累很多,卻要到耗竭最後一滴力氣才能睡著。兩三個小時後,就又醒來了,全身還乾巴巴的。

有人問我還要上班嗎?我說當然要上,我怎麼能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裡面對這種空氣。當然上班很累,一直在乾嘔,不過也無所謂,因為顏也是胃極差的人,她也在乾嘔著。不會有人特別側目。

羅在中午時見我只買了一個貝果回來啃感到驚訝,呂則在下班時建議我去看個醫生。這樣就夠了。最重要的是,我的人生還非常空白,有非常多的餘裕,有非常多的豐富的可能,所以我一下就復元了。

即使如此,還是想嘶吼一下。有些事,you oughta know.
只是不知道多少人會想到,這裡的you也可以是複數呢。



Alanis Morissette --You Oughta Know -

I want you to know, that I'm happy for you
I wish nothing but the best for you both
An older version of me
Is she perverted like me?
Would she go down on you in a theater?
Does she speak eloquently?
And would she have your baby?
I'm sure she'd make a really excellent mother

'Cause the love that you gave that we made
Wasn't able to make it enough for you to be open wide, no
And every time you speak her name
Does she know how you told me you'd hold me
Until you died, 'til you died?
But you're still alive

And I'm here to remind you
Of the mess you left when you went away
It's not fair to deny me
Of the cross I bear that you gave to me
You, you, you oughta know

You seem very well, things look peaceful
I'm not quite as well, I thought you should know
Did you forget about me Mr. Duplicity?
I hate to bug you in the middle of dinner
It was a slap in the face, how quickly I was replaced
Are you thinking of me when you fuck her

'Cause the joke that you made in the bed, that was me
And I'm not going to fade
As soon as you close your eyes, and you know it
And every time I scratch my nails down someone else's back
I hope you feel it ...can you feel it?

對他微笑

何今天沒有來,好像是感冒病得很嚴重。老闆晚上離開公司時還交待管理部:「打電話給何,確認他是不是得了H1N1。」聽到這話我不小心笑出來了,相當不該。但我總覺得老闆關心何,不是因為怕他病重,而是他不來公司,一些專案得託給別人,很麻煩。

今天就能感受到小小的人仰馬翻,一早諸位老鳥同事們(其實扣掉何和顏,就剩兩位了…)就被叫進老闆辦公室去說了很久的話,看起來是在分配何的工作。

明天何好像也不會來,希望他早日康復。雖然有他的手機號碼,但是我不敢打。(顯示為俗仔)





既然如此就來說說上週五的笑話好了。上週五何被老闆罵得很嚴重,其實呂和何都有這種傾向,有種老闆一通內線就把他們叫進去痛罵一通的出氣包感。那天晚上我們一齊出去買飯時,何向羅說這次他真的很不爽。

「而且我有把我的不爽表現出來。」
「哦?怎麼表現?」我好奇了。明明沒人有這個種。
「我…」
「嗯?」連羅也在期待。
「我……」何講不出來。冷不防地,羅幫他接話了。「對他微笑。」
「……對,我對他微笑。」

我笑翻了。接下來他們對這個梗又玩了很久。

「你們都不知道一面生氣一面微笑是多麼困難的事。」
「對啊想必很難,你要不要表演看看?」

於是何就堆出一臉虛假的微笑,然後瞬間變臉咬牙切齒地說:「我。」然後又是微笑,再變臉:「幹。」就這樣,重複把「我。幹。你。娘。」說完。

我和羅於是開始恭維他真是入錯行了,幹麼來做甚麼建築呢,他該進的是演藝圈。

但說真的,我滿想看人被胡罵一通於是氣得表現出他的憤怒,就「對他微笑」的樣子啊。

[港口] R

今天和莎韃聊天,聊起了R這個人。

「他真的是一個很動物性的人。」
「沒錯。而且他對他的動物性也非常坦率。」
「對,他毫不隱暪他就是這樣的人。」

或許這就是我們共同的線。人都有軟弱的時候,有弱點,有缺陷。但是,承認這個,不逃避、不隱暪這個,這種誠實是讓我們接納的重點。

R說話很賤,不帶髒字那種,就是很賤。但是他也不掩飾他很賤,他禽獸的一面,他討人厭的一面。這樣就夠了,我覺得。

我們都不是聖人,不是完人,也許會一直在自己的泥沼裡掙扎著爬不出來,但是要知道自己做了甚麼。只要還知道自己做了甚麼,就有改變的可能,有提昇的可能。人會一直一直有這個機會,如果知道自己在做甚麼。

村上春樹小說的主角「我」常常是處在殘破的關係裡的,妻子離家出走,或離婚,或有要好的女朋友但還是走了。對於這個,「我」會說,同樣的錯或許重複犯了很多次,每一次都詳細地向對方說明了自己的心情,也盡量地向上提昇一點點,但或許做了這努力也沒有真的提昇,可是真的做了努力。

R或許是連這種努力也沒有做、沒有掙扎,而是快樂地在泥沼裡玩泥巴的人吧?但是,他至少知道自己在哪裡做著甚麼。不是逃避它或是把它合理化,不是說謊或是把它蓋在水面下。

當然如果我是被他傷害過的一員,會無法輕易地說這樣就夠了吧。但是要當朋友、當嘴砲對象的話,這樣就夠了。

「對自己誠實」。

2009年11月22日

[混沌] 餘裕

對於過去發生過的錯事、被傷害的痛苦,有些人能夠原諒並且跨越,有些人則一直停留在那痛苦之中,並咒怨著不肯放開;這其中的差別於我來說,是接下來的人生是否還留有餘裕,還保留著活的彈性。

我覺得我是一個需要彈性的人。彈簧在受壓時能夠略為收縮,吸收其中的動能,伺機反彈而出,因此成為有力的形體;在被拉吊時能夠伸展自己,完全放出能量,將物品維繫;這是因為還保有彈性,而這彈性正是來自於餘裕。

「還可以,這樣的壓力/拉力,我還可以承受」,並且克服它,成為更有力的物體,這是我所期許自己的。無論在哪一方面都是,情感、工作、生活…我可以被壓縮被拉伸,但不能一直一直保持那樣的狀態,否則會乾枯、會彈性疲乏。一旦失去彈性,就只能等著鬆弛脆裂了。那就是不得不辭離某種關係、或某種生活的時候。

和彈簧不同,人是會成長的。我可以成長,在這成長之間,自己可以承受的力量也逐漸增加,彈性愈來愈能擴展,只要給我恢復的時間與空間,我的人生的餘裕會更寬廣地延展開來。

以人和人的關係來說,如果有不能原諒的過去,我認為那是因為已經沒有餘裕的緣故。自己的人生沒有辦法再獲得更好的了、到這裡就是自己的終點了,因為這樣設定了,覺得走到盡頭了,再過去甚麼也沒有了,才會無法原諒。

原諒是雙面的。原諒對方、原諒自己。釋放自己、釋放對方。

我是有餘裕的人。看得見自己能夠擁有更好的人生、更快樂的生活、更適合自己的對象,所以過去的事情無論是好是壞都覺得沒關係了,因為一定能獲得更好、更光輝美麗的。

無論是怎樣的人,我一定會原諒。原諒自己,原諒別人。我認為原諒的同時,就是情感的自由。以那為新的出發,重新得到回復彈性的自己,擁有大量嶄新可能的餘裕的人生。

2009年11月21日

村上春樹滷肉飯

如果要問我喜歡的作家有哪些,我答不出「村上春樹」。

但我確實是一個村上迷,無論是否承認。我看過幾乎他的全部小說,也想把他所有的小說及散文都讀過;我買了幾本他的小說,每一本都重複看了五次以上;我喜歡他的小說,在遇到些甚麼事時會想引用他書中的片段作為我的人生或思想的援引……我還不夠是個村上迷嗎?

但我不敢承認我是村上迷。村上春樹,令人費解的文字,謎般的作品,喜歡他的人是有氣質的文藝青年 -- 這樣的大眾認知,讓我不敢跳進那個框框裡,不敢對別人說我喜歡村上春樹,否則,如果他們看著我的臉說,原來你這麼如何如何,那怎麼辦?

我只是喜歡他的作品而已,只是剛好喜歡他的大部份作品而已。我既不是文藝青年也沒有氣質更不想故作高雅。索尼曾經嘲笑蕭薔自稱「我每天晚上都跟蕭邦談戀愛,我覺得最性感的男人是鄭愁予」這確實很矯情,但我因為深怕落入這樣的矯情形象,一直不敢承認自己喜歡哪些詩人、哪些作家及作品。

只有在不會被誤認的情況下,我才敢說我喜歡那些作家們。

如今村上春樹已隱然是個「大作家」又是個暢銷作家了,這讓我比較敢於承認了嗎?我不知道。讀村上春樹作品的心情就像在吃滷肉飯一樣,我反覆讀他的小說,只是因為他的小說於我而言是容易讀的、輕鬆的作品,就像讀哈利波特一樣。

他只是對我來說覺得好吃的滷肉飯而已,這樣就已經足夠。他的作品不是多麼偉大、嚴肅,只是親切而已。

說了這麼多,我只是要說……等下我要去拿我訂的《1Q84》了。:3

2009年11月19日

毛衣

怕冷的何有一件深藍底的毛衣,每天早上他會穿著這件毛衣,在辦公室待上一陣暖了後,就把毛衣脫下來。我特別喜歡看他脫毛衣的動作:雙手交叉拉住毛衣衣襬,聳起背脊把毛衣拉起,一口氣把毛衣從頭上翻起,再把手臂上的袖子一一拉下。也許一面從會議室走出來就一面用兩秒脫完,而那聳起背脊的印象就一直留在我腦中。

這兩天冷,我也找出我的毛衣穿上,恰巧和他的一樣是菱格紋花樣的。

「以一個前輩的身份,我要警告你。」這是接在一場玩笑後,他肅容說的。
「嗯?」我也有點正經。
「不要穿跟我一樣的毛衣。」結果還是玩笑啊……
「哪裡一樣!」差很多,我的是米褐色的啦。





今天何脫下毛衣後,我笑他「你終於會熱了吼」,他說很熱啊。我見他脫下毛衣後,套頭T恤裡還有件內衣的領子。

「不會吧,你裡面還穿兩件噢?」
「對啊,今天超冷的。」
「你這樣好像洋蔥噢。」
「對啊。」
「像洋蔥的意思是,把你剝光後你人就沒了…你整個人是由你的衣服構成的。」
「對啊。」停頓了一下,何很快接上,「難道你…想要把我剝光……」

糟糕,說溜嘴了。到此我已經無法回嘴,畢竟在公司還是要保持一定的形象。

「你想當我的開罐器嗎…」何還在繼續演,但他嬌羞動人的演技讓我忍不住跟著他起舞。
「開罐器是甚麼意思啊?」我已經捺不住大笑了。
「就是……開啟我淫蕩的開關……」

旁邊的顏也聽不下去了,她大笑著反駁「你甚麼時候不淫蕩」!
哎喲,這個人怎麼能夠用這麼老這麼冷的梗,卻讓我這麼開心啊。

2009年11月18日

向冬天說NO

今天變得很冷,還下雨。一早何進公司時,乍見他我還以為他在 cos《化物語》裡的雨魔;臉色青白眼神恍惚,穿著深色連帽外套並戴起連在外套上的帽子,緊咬著牙關的臉上看起來有莫名的緊繃。

我不禁失笑,說你看起來好冷。他說對啊。

「我超討厭冬天。」
「我也是。我們應該來組一個討厭冬天聯盟會。」
「嗯。我們來組一個『向冬天說 NO 同盟』。」

可是,就算向冬天說 NO ,它還是會來啊。

身體的自由

不知何時開始(好像是從來上班了後吧)我不再對咖啡心悸了,也許上一次只是因為早餐店的咖啡實在太糟了吧。我開始到便利商店買熱咖啡喝,有時下午喝了咖啡也不要緊,晚上依然酣睡。

貓舌頭的人卻只喝熱咖啡。總是得把杯子擺著,看別人已經在啜飲,好像自己是無關的事外人。

我不再對甚麼上癮,也就不再閃避甚麼。我讓我是自由的。

2009年11月17日

能力強(?)

今天呂請假,我不免感到自己終究有點依賴他。尤其下午,要照著他建的 3D模型畫立面時,我都快哭了,最後把圖印一印拿去請教經理,但都已經下午四點了。

於是不免留下來把立面畫完。呂不在,羅又比較早走,最後最後只剩我和何還留在公司。我見何晚上比較放鬆,想邊做邊和人講話的樣子,於是也和他閒聊。大膽地問他幹麼不交女朋友,他說他也不知道以前年輕的時候怎麼想的。(XD)

阿森要走的時候,我正和何聊到呂這個人如何的話題。他說呂很好笑,我說還好呀,於是何找阿森作公證。

森:「跟你比起來的話,我覺得你比較好笑。」
我:「看吧!」
何:「……好吧。」何竟然看起來有點洩氣。
森:「如果我是女生的話,我就倒追你了。」

阿森作了驚人(?)發言,我表面上很鎮靜,其實腐花都開了。

何:「為甚麼?」
森:「因為你能力很強啊。」

>///////<

甚麼能力啊!我們都既曖昧又歡樂地笑了,我更再三問道「你怎麼知道」?
最後我還是先走了,留何一個繼續在公司。臨走前他問我是不是又有去補燙頭髮,我說沒有,並順勢問他覺得我燙比較好看、還是不燙比較好?

「燙了滿好看的啊。」
「真的嗎?」
「真的啊,超美的。」然後我就聽到他對自己的話作出嘔吐聲。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盡力了。」盡力說好話了。
「啊…不會啦,真的比較好看啦。」

好開心~ ♥

2009年11月15日

Re: [港口] 新戀情

將出成 A1 大小的建築圖攤在桌上時,我忽然有種像是看見大海般的感動。在乾淨的白紙上印著乾脆的墨色,重線、中線、細線……各自守著自己的節度延展曲折,放眼看去卻覺得結構躍然紙上,秩序的美感宛如樂曲一般嚴謹優良地襲來。

「這就是我要做的工作」,那樣的感覺這樣撲來。被各種人工的理智的美所感動過的我,被各種精細的嚴整的美所征服過的我,要朝著這個未來走去。

在完成以前當然有各種紊亂與困惑,但是統合了種種要求、克服了種種難題,最後能夠把眾人的意見匯整成一張建築圖面,把它詳實地繪製下來攤在桌面上時,覺得非常美。

建築讓我快樂。它一定也會讓我苦惱,讓我狂奔,讓我逼迫到極限,但是它也讓我快樂。有一天我能夠掌握它,能夠控制它,能夠創作它。

那就是我要走的道路,在這麼多的進退迂迴以後。

沒有關係

珍貴的假日第二天,得以盡情酣睡晏起。

清冷的空氣非常舒服,用昨夜泡過的茶包又注了一杯茶水,配著之前當松鼠般抱回來的洋芋片吃喝掉。很舒服的開始,卻覺得心頭哪裡悶亂,沒辦法平平靜靜地做該做的事;仔細看看心裡,找不出線頭,隱約覺得想要上貓空去看綠喝茶。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是,沒有關係。」

兩個人願意是甚麼關係,才是甚麼關係。朋友、戀人、仇敵、過客……
也許我在這麼美好的日子想找的是一個自在默然的朋友吧?

2009年11月11日

Re: [港口] 新戀情

我喜歡上一個令我喜歡的男生,說著令我喜歡的超冷笑話,擁有令我喜歡的手臂與手指,穿著令我喜歡的襯衫。

何常常穿襯衫,也許是因為他常常要去開會的關係。同事們笑他是建築師的愛將,在這裡工作了五年的他,也常常在會議上擔任主要的報告者。

我思考著為甚麼喜歡他,在這裡的同事們也多半以襯衫為平日衣著,但我就是會注意他在襯衫裡穿的高領內衣,想著如果連那件看起來很保暖的內衣也能扒掉,他的身體是甚麼樣子甚麼溫度的。看著他遮住鎖骨的內衣,連帶地想到那脖子舔咬起來是甚麼味道的。

看到他的黑框眼鏡,偶爾會想,拿下那眼鏡和他親吻時他是甚麼表情的。





我也想成為一個很強的工作者。
想要和他並肩平視笑著說話。

今天建築師只帶了我去和業主開會,雖然他在昨天就已預告過要讓我主講,在會前又笑了笑對我說「都讓你說了」,但我難免緊張。幸好大致表現應該還可以,雖然還有一大段路要走,但是我真的很想成為在各方面都能獨當一面的台柱。

喂,我可是不止有「新戀情」而已。何只是我工作時的快樂調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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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寫的篇幅也偏心地差太多了吧?

Re: [港口] 新戀情

我喜歡上一個令我喜歡的男生。





何非常怕冷。上週六我到公司加班,是個陽光金黃的溫暖十一月。經過一週的長時工作,我不爭氣地在十點半才到公司,沒想到只看到呂和經理在,何還沒到。十一點時何出現了,穿著厚厚的外套在辦公室裡忙。

一抬眼間我看到他的厚外套,不禁問他感冒了嗎?

「沒有啊。」
「那幹麼穿這麼厚的外套?」我也穿著長袖襯衫,可是很薄,袖子也挽起了。
「很冷啊。」
「啊?」很冷?明明就像初夏一樣暖和…「哪裡冷啊?」
「我冷底嘛。」
「竟然有人比我還怕冷……」我很吃驚,這樣的天氣怎麼可能有人穿得住那麼厚的外套,這一定不是在假裝或是開玩笑吧。
「我超怕冷。」何邊說著,邊站在我的桌邊撫搓著自己的手。「手都很冷。」
「是嗎?」我看著他,「我摸摸看。」

我伸出手去,他也順勢把手遞過來。
和我差不多的溫度。

「還好嘛。」

過一會他回到座位上,開始說「哎喲你摸了人家的手了~」

(呂頭也不回地幫著配合唱:哎喲摸人家的小手~)

「你要負責~」

「……」真的嗎?如果這樣我要負責,那我就負責好了。>////<

性感的職場男人(?)

我對職場上遇到的有能力的人非常沒有抵抗力。

去和業主開個會,對前面坐著的西裝畢挺的中年男人相當注意的時候,他發言並對案子作出相當專業而且有說服力的分析,害我立刻就心花朵朵開,覺得要是走出會議室,這個看來三十開外的男人要是邀我上床的話我立刻就答應了吧。

(很可惜地他當然沒有作這種邀約,廢話。人家忙得很,會還沒開完就離席惹)

然後回到我們的主角何先生身上……

剛進來的時候,阿森(前文提過的同事菸友)就跟我說過何很強。這一定也有相當的加分效果吧,讓我對何更加注意。有次我有意無意地問,公司裡的人有人有男女朋友嗎?這麼忙應該沒時間交吧。阿森想一想就說好像都沒有,接著自己說起何好像從來沒有交過女朋友。

結果過沒兩天,在加班到水深火熱時,何自己說起笑話,說快死了。

「我還不想死啊……我還沒有結婚,還沒有做人生最快樂的那件事情。」

全辦公室裡留下來加班的人都狂笑,呂並放下自己手邊忙得要死的工作,站起來進一步追問:「人生最快樂的事情是甚麼?」

對啊,是甚麼呢~

2009年11月7日

Re: [港口] 新戀情

我覺得我糟糕了……

今天在會議室討論著瀕臨死線的報告書該怎麼緊急救援時,經理分派了何來支援呂和我。在會議室裡非常正經的時刻,我卻突然有一股念頭竄上 -- 好想擁抱何,想要黏在他身上瞇眼對著他笑,勾引他,讓他的手臂挽著我的腰,親吻他。

簡單說就是性幻想。

這真是太糟糕了,雖然打從進公司第一天起我就對何懷有好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天他穿著白襯衫的關係,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幾乎每天都穿襯衫的關係。有天問到了他的年齡,只是知道一點點資料我就覺得好高興。

總之我對何很有好感,雖然他不是負責帶我的人。負責帶我的是呂,一個感覺相當憨厚的男生,不知為何竟然能和何的波長搭上,兩人有時突然就一搭一唱地對著很冷的話題玩起來。

……太睏要昏迷了,總之我只是覺得自己這麼快就對同事無可遏止地性幻想感到很不妙而已。

2009年11月3日

[披霜] 進入冬天的第一夜

立刻就去泡了溫泉。非常美好,走出來時全身暖呼呼的,可惜沒撐到家身體又已經變冷了。可以的話我真的想去買可以插電的人造石頭,然後蜷身窩在上面維持體溫。

搭上捷運看著過往熟悉的光景,我仍然喜愛著這景色以及伴隨著它的回憶。冬天的夜晚雖然寒冷,但是這種空氣也特別薄透,透過捷運的車窗看出去,一片澄澈晶亮的夜景。

大部份的人在女湯裡還是會用毛巾把身體包起來。我沒有這樣做,事實上我也覺得大家太害羞了不太會去看別人的身體,我也沒有看。肉體是自然的,應該要習慣看它才對。

雖然說沒有看,但瞄到總是有的。身體們都不完美,或者說,不是雜誌上那些精美彩頁的完美。我認為這是值得畫的。畫女人們的肉如何垂附在她們的身體上,那就是女體了。不是只有玲瓏有致的身體而已,大部份的女人的身體是這個樣子的,而它們應該被正視。





在回程的捷運站裡看見一個漂亮可愛的男孩子,穿著窄版合身的深色制服,對著車廂裡的人非常可愛地燦笑著揮手,然後跑上電扶梯。真是漂亮的男孩,像用玉琢磨好了再對它吹一口氣,於是就活生生地暖過來笑了。但看他對車廂裡的人那股熱情樣,恐怕也是心上有人了吧。這麼好看的美少年,會有不順利的戀情嗎?





總之就是這樣了,我大概會想去買一些溫泉券來,像這樣自己用掉吧。

2009年11月1日

Re: [遠浪]

還是願你過得都好。

若你有所希求,願你得到你所希求的。
若你有所缺憾,願你不會為它受太多傷。

我想,我還是期待的,期待看見你牽著另一個人的手,蕩漾著幸福的氛圍並肩站著,告訴朋友們:「這是我女朋友。」你真正與她相互愛著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