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7月27日

[the Day] 025 -朱銘的天空

早上畫完敷繪模擬考(模擬的結果是failed),下午去看淡水法鼓山。法鼓山的建築就像之前同學說的,很棒。雖然強調簡約樸素,但看到的都不是些便宜建材,到底該說它低調呢還是奢華呢。但法鼓山系列(?)的建築有共通的優秀特點,目前為止我都很喜歡。

旁邊就是朱銘美術館,現在有夏夜免費的優惠,於是難得入園去看了展覽。當然我也覺得朱銘的作品很不錯,他的盛名是當之無愧,但平時還是不會主動想看。像照片這樣的光景,我想就是朱銘的天空吧。

[the Day] 024 -第一次敷繪

昨天早上第一次試著畫了敷地計畫的圖。不同於建築設計的八小時,這科雖然也是術科,但有問答題的部份(答於圖紙上),而且只有四小時作答時間。
雖然它的尺度比較大,很多細節不需要畫出來,但畢竟還是畫圖的科目,從打格子、解題思考、排版、草圖,到最後完稿,還再加上問答題的時間,在動手之前就覺得時間似乎比設計要更緊繃。

實際上畫起來果然沒法在四小時內畫完。這張照片是四小時一到時,圖面的進度。大約再半小時就能把它完稿,但總之是來不及。今天會帶著它給老師評判,希望能獲得決定性的建言。

2014年7月26日

[the Day] 023 -建築的拆除過程

內湖的德安百貨,從我搬來內湖前,就因為工作而知道了它總有一天要被拆除的宿命 -- 其實哪一棟建築不是呢?不過它的終末卻拖了很久,各種消息漫天飄傳,最後等興富發的建案廣告開始發送,我才確定了這塊土地的最後買主。

儘管所學所用都是建築,但我對工程的知識卻始終有很大一塊斷裂的缺口。比如說,這麼大一棟樓,究竟該怎麼拆呢?我曾想像過會不會像電視上那樣,用炸藥爆破呢?大概不會吧,但該怎麼拆?從最高樓層開始拆嗎?今天經過,發現好像還是從低樓層開始破壞起啊?如果能架一台攝影機,紀錄它被拆除的完整過程,應該會有點意思吧。

2014年7月23日

[鹽晶] 樹下的愛麗絲

先前看過一篇介紹美漫蝙蝠俠與小丑之間故事的文章,摘錄了小丑的話:「我證明了自己跟一般人之間沒有差別,只要經歷過惡夢般的一天,再清醒的人也會發瘋。」今天看到了這篇漫畫,沉重的黏膩感壓在喉頭非常不舒服之餘,也想到了「瘋狂」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鐵士代諾說:沒有正常,只有瘋狂的一千種面貌。我試著查了維基百科,當然沒有「瘋狂」這麼模糊的詞條,但有「精神病」。

精神病是瘋狂嗎?我不太能確定,然而對於「瘋狂」的定義,我也不太清楚。瘋狂的人,是否智商低落?小丑說了以手電筒的光鋪道的笑話,瘋子並不懷疑人可以踏在光束之上,但卻質疑人性。小丑故事中的瘋子對一般的常識恍若未聞,卻對更本質、更核心的哲學問題提出質問。

在寫這篇的時候,我發現我並不是想尋求出在醫學、或其他科學上對「瘋狂」的定義,而是想探求在蝙蝠俠的作者、或是在普羅大眾的腦中,「瘋狂」究竟是甚麼樣的概念?



關於瘋人院中的浴缸,我讀過以下兩個笑話:

總統視察瘋人院,詢問院長他們是如何判斷病患已經康復、可以出院?院長答,他們會在浴缸中放滿水,然後給病患一支湯匙、一個水桶,讓他們選擇最快把浴缸中的水淨空的方法。

總統說:「我知道了,選擇了水桶來舀水的人就已是正常人。」
院長說:「不,正常人會選擇拔掉浴缸底的栓子。」

這個笑話常拿來代換名字,取笑任何想取笑的政治人物,言下之意是這個取笑的對象,智力低落就像個該關進瘋人院的瘋子一樣。但是,「瘋子」等於智力低落嗎?只是一時被笑話的話術所誘導,而作了「水桶比較正確」的回答的人,難道就能懷疑自己心智異常嗎?倒是,甚麼是心智正常呢?

我相信在醫學上,對正常心智的定義應該包涵了與社會溝通或相處的能力,世上或許有千種瘋狂的面貌,但我們仍然汲汲尋求著與其他瘋子進行社交的可能,而過於低下的智能則妨礙了社交活動,所以產生了「瘋子=智能障礙」的模糊認知。

另一個是卡繆在他書裡寫的。一名精神病患總是坐在浴缸邊對著它垂釣,不願和任何人作任何溝通,醫生為了和他進行談話,也拿了根釣竿坐在他身邊,對著浴缸垂釣。

醫生問:「你那邊收穫怎麼樣?」
病人答:「你瘋了嗎?這不過是個浴缸!」

我萬分激賞這個笑話,它諷刺並揭露了世間許多荒謬之事的運作。瘋子十分明白自己所做的事僅為徒勞,卻仍專心致志做它。面對這荒謬的世界,若要維持自己明晰的頭腦,早已扔下釣竿離開浴缸了,但當因為種種因素,人被迫要做一個對著浴缸垂釣的釣客時 -- 就像薛西弗斯被懲罰必須日夜反覆推巨石上山時 -- 又怎麼能夠不「瘋」來保護自己呢?而這種瘋狂,不就開始接近小丑所主張的,經歷了最糟的一天之後而產生的瘋狂嗎?

甚麼是瘋狂?在一些講述瘋狂的故事裡 -- 例如《銃夢》、例如《蝙蝠俠》 -- 藉由這些瘋得足夠撼動心靈的瘋子,人所能夠反思的或許是何謂正常?以及自己所以為的正常,是否建築在許多掩蓋過了的瘋狂事實之上、是否某一天就能潰然崩毀,跌入瘋狂的萬丈深淵。

從這樣的角度來看,許多電影、小說、故事,其實都在講述瘋狂。主角從安穩的日常中脫軌,掉落到一場他從未經歷過的瘋狂冒險之中,就像在樹下午睡的愛麗絲。幸福都是一樣的,不幸卻有千萬種樣貌。描述著瘋狂、敘寫著不幸,老話早已揭明:演戲的是瘋子,看戲的是傻子。


2014年7月20日

[the Day] 022 -逢魔時分

今天我和弟弟都待在家裡,因為食材不夠所以沒有開伙,一起出門吃了午餐和晚餐,晚餐後我提議到公園去散步,看到了這樣美好的風景。

2014年7月19日

[The Day] 021 -下午四點半吃福隆便當

陪朋友到宜蘭散心,搭火車本身就是樂趣。車近福隆時,看著鐵道旁寫著「福隆」的牌子,突然間就變得好想吃便當。列車靠站時,果斷地向前來兜售的阿姨買了便當就馬上在下午四點半吃將起來。

在火車上扒著便宜好吃的便當,看著窗外金黃色陽光敷在山林裡的景色,和蘭陽平原特有的清涼陰雲遮在遠方海面上的樣子,已經足夠是趟收穫。

到了宜蘭終於見到黃聲遠的丟丟銅森林,搭配幾米的裝置藝術十足具有童話感,用小姑挑剔新媳婦般嚴苛的眼光打量了半天,終於還是決定這是一個令我喜歡的好作品。

宜蘭車站周邊一系列幾米作品的裝置藝術做得非常棒,讓我十分疑惑這樣清新美好的作品怎麼可能台北做不到?

今天的照片是朋友拍的,因為我手機沒電了。希望這樣小小的出走能夠讓她重新擁有回來面對這其實無可逃脫的現實的耐性。

2014年7月18日

[The Day] 020 -第一張圖心得

考試時間總計八小時,但這張圖我斷斷續續地畫了三天。因為總是在午飯過後才帶著圖紙到閱覽室去畫圖,下午五點閱覽室就關了,扣除不專心的時間,可能總繪圖時間是逼近八小時的,大概沒有超過。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設計說明+描線+文字,累計三小時;上色是半小時。大部份的時間都用在解題與草圖上了,對於這個相對簡單的題目,我認為我花了太多時間,有必要再多加磨練。但可喜的是,儘管我描線時是毫不緊張慢條斯里地描的,完稿還是只須四小時,算是臨場也不至於擔心畫不完的程度了。

雖然不是很好,但目標反正是六十分及格,我覺得是有機會的吧。之後除了繪圖,真的有必要把其他學科唸得更紮實許多。

2014年7月17日

[The Day] 019 -狂氣

這幾天都是這樣極烈極豔的天。這兩天也都到有冷氣的閱覽室去畫圖,很久沒畫了,發現自己果然有必要多畫圖。配置的能力下降,但幸好手感還沒有喪失。

今天散步時想到新交的朋友說「這是大多數人的想法」,然後用那想法去貶低他自己;一想到這個我就不高興了,果然我心底其實是覺得「這世上的大多數人都是白痴,連腦筋都沒有動過,問他們為甚麼那樣想只會回答別人都這樣說,一一去在意他們的想法要幹麼」的啊。朋友說我講話有股「我就是對」的氣勢,一開始還覺得羞赧,現在再想又覺得果然絲毫不假,會覺得世上「大多數人」都是白痴、幾乎不曾在意過世人意見的我,當然會有那樣一股不管表面上再有禮貌、再謙遜,都無法遮掩的狂氣。

所以朋友很少也沒關係,因為我根本不覺得自己能和「大多數人」做朋友。所以這樣一想,就覺得自己的朋友其實已經很多了呢。

2014年7月12日

[The Day] 018 -煩惱全開

西元2000年千禧年,王菲發了一張專輯,其中一首歌〈新房客〉由林夕填詞,寫道「離開煩囂,尋找煩惱」,然後有了新的邂逅 -- 在這歌詞的理路邏輯中,戀愛即煩惱,煩惱即戀心是也。
當時我還是高中生,讀了這詞只感意味深長,那之後每當有人訴說著想要新戀情,我都會想起「自尋煩惱」四字。有何不可呢。

盛夏燠暑中試圖排解煩惱,往居住地的後山騎去,每上升到一定程度後,迎面的風就多帶些許清涼,眼前除深深淺淺的綠意以外就是開闊的風景,真的有煩惱拋諸腦後的快意。下山的時候選擇了與來時不同的路,結果汐萬路鋪得又寬又平,騎得非常舒暢。山路上最奇怪的事是蝴蝶喜歡在柏油路面上收起翅膀歇息,我得時時注意著不要離牠們太近,以免閃避不及。

回到平地又像是回到悶熱的鍋蓋底下,仍得在水泥陰影或豔陽下靜靜等待紅綠燈。

2014年7月11日

[The Day] 017 -穗花棋盤腳

飽腹之後沿著公園的湖畔走,天邊隱隱閃著雷光,悶悶黏黏的雨滴一點一點地沾身,人工的光線照著水面與植物襯出夜闇中光鮮的妖豔色彩。

看到有人站在路邊對著它照相,邊走邊打量沿路種著的這個植物,也拍了一張詢問朋友。原來是穗花棋盤腳,只在夏季夜晚悄悄開放。

[The Day] 016 -山路

在我有雜念纏繞心頭的時候、覺得煩悶找不到突破口的時候、對自己或自己的生活開始感到懷疑的時候…我喜歡騎車兜風。

尤其是騎山路,算是換個和平常稍微不同的環境,而不斷轉彎的道路能帶來適度的緊張感,在眼前往後飛逝變換的景色則能輕易把我帶入某種思考模式,把無謂的煩惱都隨風拋下,把心中細微的雜質沉澱出來撈走。

只有一個人的山道,則更讓我覺得能夠孤獨地面對自己。我喜歡這樣的時光,我需要這樣的時光。

2014年7月6日

[The Day] 015 -公園數景

往正在拆除的工地中的怪手前端噴灑的大型水柱,在烈陽下化成新月形飽含著光芒的白花花的水幕。

亭子裡身體健朗的白髮男人,靜靜地坐著眺望湖水。

雞油木優雅的身姿,在鮮綠的草地上投下生動的陰影。

雖然是在午后三時、皮膚覆著一層汗膜的炎夏,也堅持要手握著手在湖邊散步的男女。

大考過後,前來讀書的人變得稀少於是感覺更涼爽空曠的閱覽室。

像湖面一樣平靜地仰望著天空與樹影的,我的心。

2014年7月3日

[The Day] 014 -交個女朋友

受不了太熱的天氣,受不了遮掩視線的瀏海與貼住脖子的後髮尾,終於還是去剪了頭髮。

剪完連隱約的一絲女人味也剪掉了,想起中學的時候剪過很短的平頭,穿上格子襯衫與牛仔褲和女同學一起搭公車,女同學要我別前傾著身體坐著,「會害人誤會」。十幾歲時,真的覺得如果能再長高點就好了啊(常常祈禱著能長高到168cm),那樣的話就交得到女朋友了吧?二十幾歲後,承認了即使不夠高,想交女朋友還是交得到的,只是我不敢交而已。

不是怕「成為同性戀」的不敢,而是怕女孩子的感情太濃烈任性,沒有真心愛上的話,是不敢背負那樣的感情關係的。社會對同性戀者的岐視眼光,只把她們逼進更狹隘陰暗的胡同裡,一旦選擇了這樣的感情,大多也被迫痴纏著用這樣的感情活過大部份的人生。

剪完頭髮回家的路上,我再次想道或許我也可以交個女朋友,但是我卻沒準備好全心對待她。
不是因為我不夠高,也不是不夠帥,只是我不夠認真而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