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3月27日

[雨水] 皮相

作者: nightside (少年) 看板: nightside
標題: [雨水] 皮相
時間: Tue Mar 27 15:57:41 2007

從 Caster 抽完後,我就有意少買菸,一兩個禮拜不抽後,突然很想念紅Mar的味道,又花了一兩週把它抽完。本來有意停菸,但這幾天一直抽伸手牌 (XD),剛終於還是撐傘去買了包紅Dun。

真奇怪,Dunhill 變得很苦,反而紅 Mar都還抽得比較順口。

買菸時我穿著白襯衫打著黑領帶,套件夾克就出去了,沒想到在櫃台接過菸時,旁邊的阿姨店員突然說「等一下」!我愣一愣,看著她仔細盯著我的臉的眼神,意會過來:「要看證件是不?」

真是意外。雖然我已經習慣這張娃娃臉皮,但買菸時幾乎沒被這麼質疑過,之前也只有一次,據說是查便利商店賣菸給青少年查得比較緊的時候,被店員宛轉地要求要看證件而已。

阿姨還是緊盯著我,問:「你是學生嗎?」我從皮夾裡掏證件,隨意拿張駕照說:「不是。」阿姨接過駕照細看,讀道:「七十二年次……」本來遞菸給我的男店員搭腔道:「真的很像學。」阿姨說:「對啊。七十二年次…是幾歲?」

喂喂,我給的那張是駕照耶,反正就是有滿十八啊。我還是回答了,然後無奈笑說「因為娃娃臉吧」。



每回照鏡子總覺得有一點點不一樣。有時候看起來圓潤一點,有時候看起來瘦一些些,有時候看起來青澀,有時候看起來意外地蒼老;每一次都有一點不同的陌生。我常常想,小說情節裡偶爾會有一個人迎面遇上另一個長得和自己一樣的人,於是大吃一驚,這種巧合若發生在我身上,我可能認不出來對方長得和自己一樣吧。能立刻認出來對方長得和自己一樣,一定是對自己的相貌十分熟悉,可是,真的大家都這麼熟悉自己的皮相嗎?



今天有化妝。我有的化妝品不多,全部共有:粉底、腮紅、眉筆、睫毛膏。雖然不打眼影不畫眼線,但卻堅持有化妝就要上睫毛膏,所以也不能說是不上眼妝。
阿奇本來是「咦∼今天皮膚比較好」,接著細看立刻就辨出來「啊,今天有化妝」!我點點頭,他讚許地說「有化妝比較好」。喂,之前不是才對我說不必化,「又看不出來,有化沒化都一樣」嗎。

可是我溜進洗手間對鏡一照,還是很不滿意於粉妝痕跡太重,而且好像太白了一點…。我比較想要蜜色膚色啊,白成這樣很不自然欸。

(沒圖沒真相)

算了,既然連自稱「女人我見過多少了」的奇哥都要細看才看得出來,應該還堪稱自然吧?



如果可以,真想要有一面魔鏡,可以讓自己看見各種角度各種情況下各種表情的自己。雖然能夠盡心觀察所有「異己」的每一個小動作、肌肉的的每一次微小牽動、眼神掠過的每一絲閃爍,但卻沒辦法這樣觀察自己。

我常常被說「不要那個表情嘛」,可是我卻不知道那是甚麼表情。比方說不要一臉無辜、一臉可憐、一臉緊張……,但我卻不知道我是怎麼表現出那些表情的,常常會再追問對方「會嗎,這個表情很無辜/可憐/緊張嗎」?

如果能夠澈底瞭解自己呈現了甚麼表情,就能夠更好地偽裝自己吧。



連自己呈現在這個世界的皮相都不甚了解,要如何說自己了解自己呢。因為不瞭解自己究竟是以何面目置身在這個世界的,連帶的也無法清楚辨出自己在這個世界中的定位,進而無法完整地發揮自己的力量去影響牽動身週人事。

真困惱呀。

2007年3月25日

[雨水] 小草生月

作者: nightside (少年) 看板: nightside
標題: [雨水] 小草生月
時間: Sun Mar 25 22:14:25 2007

小姑小芋又抽長新葉來了,卷卷地嫩綠一條,十分可愛。這一陣落的雨水和
冬裡不同,水珠飽滿,哪怕下得不急也很大顆,昨天我偷懶跑到漁人碼頭睡
在棧道長椅上晒太陽時,被幾顆冰涼的雨珠打醒,可天空還泛著淡金陽光色,
一時錯以為有路過的鬼魂灑淚在我臉上。



如果非要答出「最喜愛的歌是哪一首」,不知有多少人會覺得困擾呢?
最喜歡的歌未必是真的覺得最好聽的歌,因為歌一進入心裡,就摻雜編織進
了其他回憶與心情。而我,從十六歲的時候就決定我「最喜愛的歌」噢,後
來雖然聽到其他更令人落淚或開心的歌,但如果有人突然問我最喜愛的歌是
哪一首,我還是會反射性地回答出十六歲就決定的那一首。

假日的夜晚,我正聽著這首歌噢。反覆播放,絲毫不覺厭煩。



沉濁污穢的世界,我的心。

我像是活在一層灰膜包裹起的膠囊中,伸手張眼皆觸不到看不到真正的現實,
費盡力氣也碰不到灰膜外鮮明清醒的世界。我再怎麼焦急,也只能無奈又洩
氣地一次次挫敗。怎麼會這樣呢?真的是不夠用心嗎?我究竟把精神都用到
哪裡去了?我真的不願意這樣啊。

另一方面,從前鮮少照鏡子的我,還是覺得每次對鏡看見的影像有些陌生。
這也是因為那層灰膜的關係嗎?我好像看不見真實的光。
從前我無意往外探視,甚至想要把自己與外界隔絕。對所有「異己」都沒有
太大熱誠去瞭解,可是,難道我又有多瞭解自己嗎?



我很孤單……
漂浮在一個甚麼都無法確切抓住、即使伸出手去也不曉得是否抓住了那光影
的世界裡,我擁有的只有非常破碎且片段的自己的心情而已。想要的東西,
也虛虛晃晃地漂在過去與未來中,過去的是再也不可復得了,而未來的還尚
不具形體,張開雙手則空無一物,只見自己羸弱無力的手指托著虛空。

可以再下一場雨嗎?讓我在雨的空隙裡偷一點空白,讓掉落的水珠沖破那層
灰膜。
我只要再__一點點,就可以生出芽來。

再__一點點。

2007年3月22日

[線團] 驅魔人

作者: nightside (少年) 看板: nightside
標題: [線團] 驅魔人
時間: Thu Mar 22 06:46:07 2007

花了大約三、四天從零看到目前鬼板有的進度。

深深的覺得神怪小說真是充份反映作者的神怪觀啊。 (廢話) 同是神怪小說,《都市妖奇談》就輕鬆得多,結構雖然不如《驅魔人》那麼緊密,但總算設定上前後都算一致,而裡頭的角色也都非常鮮活富有各自的魅力,故事也就以這些可愛角色們之間的互動或各自的過去為中心環繞發展,雖然所有角色群裡幾乎沒有人類,全是妖鬼,但整體氣氛輕鬆明亮,而各自的內心與過去也都很自然就能感動人。作者應該是一個很喜歡「人」的人吧?

而《驅魔人》則是一部部故事皆緊緊相扣,這也是我看完一部就又立刻接著看下一部的原因。比較起來,它的故事性比較強,裡頭的角色們相對魅力較弱,而對情感的刻劃也比較矯情刻意一些。像男女主角的感情戲,到後來搞得像瓊瑤大戲……。但在這個主角群們全是人類的故事中,妖鬼們幾乎都非常凶狠,而且難以溝通,看著看著很有小時候看鬼怪電影的那種恐懼感 (長大以後幾乎完全不看鬼怪電影,因為知道會怕索性不看了) ,那也不是單純地駭怕死亡,而是對陷入那種無法溝通卻又逃不脫困境的感覺非常害怕吧。

對了,就是那種,理智或邏輯不再重要,善惡對錯也被混淆或拋下,只有力量是面對鬼怪/殺人者時的惟一武器,這樣的世界。我對這樣的世界非常恐懼。
還有一種恐懼,就是鬼怪或是殺人者會附身變化或偽裝易容以接近目標。我從小就會做一種噩夢,夢到原來的爸爸媽媽不是爸爸媽媽了,表面上看起來很正常,可是一瞬間就感覺到不是了,或者他們會突然消失不見。也有夢裡非常重要的戀人成為我的最後依靠,卻突然變成鬼怪的臉而「背叛」我。每當這種時候夢中的我總是會驚愕地呆住,沒辦法再繼續夢下去而醒來或換場夢。

也不是多不信任他們,在那樣的噩夢中我知道那不是他們故意的,可是他們變了。我想這是我某種心理,但很難突破,老實說也不特別想突破。從小我對這種可怕的厄境意識出一個辦法,就是我得成為我的最後依靠。這麼一來雖然還是會哀傷,卻不會隨之毀滅而那麼恐懼了。這應該是我的心結之一。

2007年3月18日

[礁石] 我身騎白馬

在網路上這張專輯大概算很火紅吧,我也是由網路上得來訊息的。一開始沒有點進去看,後來看到有人說買了,我才點進《我身騎白馬》的網址試聽。

由於這張專輯,我才試著找了些薛平貴與王寶釧的故事。故事大概很令追求一夫一妻的現代人失望吧;在古代是個感動人心的故事,在現代卻讓很多人想破口大罵薛平貴。

但那即刻打馬走三關的焦急心情,又如何能假呢……?

2007年3月8日

Re: [港口] 師傅們的另一種生活

作者: nightside (少年) 看板: nightside
標題: Re: [港口] 師傅們的另一種生活
時間: Thu Mar 8 01:13:17 2007

就像前輩說的:「阿奇那個人噢,全世界沒人伊看得起啦! 」阿奇是個恃才傲物的人。他罵人常用的詞有「白痴」 (國台語皆可能) 、「白吃」 (真的用台語這樣說-_-)、「阿來」 (也是台語…) 、「豬頭」,其中就是「阿來」這個詞最莫名其妙了,我還曾問家人甚麼是阿來,但沒人知道,後來才終於接受這是阿奇自己發明的詞,反正意思等同白痴豬頭之類。

生嫩無知的我當然最常被罵,而且是被當面罵。像前輩也會被罵,但阿奇當著前輩的面幾乎不會說他「死阿來」、「肉腳楊」 (XD) ,前輩也好笑地說,阿奇對誰都有意見,但偏偏到了跟前又都不說。

有次我搭阿奇便車,從地下停車場要開出去時,剛好看見水電廠商老闆的兒女開著車下來,阿奇認出來那是他們的車。

「那是水電的老闆的兒子跟女兒啦。都是白痴。」
接著阿奇轉頭向我:「你也是,白痴。」
「……」
「為甚麼你們年輕人都這麼白痴啊? 」
「我們經歷不夠啊。剛出社會又不懂。」
「哦……」阿奇好像接受了這一點。

後來阿奇還是照罵我白痴、白吃、死阿來攏不懂……之類的,但卻開始會說「看工程,三五年看能不能懂一點」、「罵久了就會變聰明了,對嘸」等話。
說真的,他教我很多,不亞於前輩;甚至在工程上,他瞭解得比前輩更仔細。
我很感謝他。



阿奇說除他以外,他還沒看過輕鋼架的「師傅」的。

「都是做工的,工人而已。」

所以我問起,那當初他是向誰學的呢? 原來,奇哥本來是做工務的。

「建築、營造的才叫監工,設計公司這種叫工務。我以前做工務,結果做輕鋼架的給我黑白詼,青菜唬唬欸。我就很不爽,自己去找工班叫他們教我。我最討厭人家給我黑白唬唬。」

奇哥的工務只做了幾個月。他學輕鋼架學得很認真,所以也做得很好,沒多久就有一定工資,沒兩三年已有不錯的身價了,現在他已做了十年左右。
我感到非常佩服。比起來,我真是個鳥蛋。



「你嘛很勇敢,自己孤身一個來台北。」
「…會嗎? 還好啊。」
「很勇敢,要我就不敢。」
「為啥不敢? 」
「啊人生地不熟的…」

阿奇的房子是自己買的,房貸還在繳就是。他與哥哥和母親住在一起,這麼想想,他的確也不太「獨立」。

回程的路上他還是一貫地罵我白痴,我反正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的確是白痴啊) ,於是沉默不語。

「喂,好啦,麥哭呢。」
「…不會啦。」我只是無表情啊,沒有傷心或甚麼的。
「嘸依你這個性這強吼……」咦,我哪裡在他面前表現出個性強的樣子…「自己一個由下港來台北,這個性很倔強。」

原來是這樣啊。不,我並不怎麼倔強,至少現在已經不了。
來到這裡滿三個月了,我還是非常踉蹌,甚麼時候才能從從容容揮灑得宜呢?

2007年3月5日

Re: [港口] 師傅們的另一種生活

作者: nightside (少年) 看板: nightside
標題: Re: [港口] 師傅們的另一種生活
時間: Mon Mar 5 21:09:03 2007

這幾天和奇哥過從甚密 (?),因連續幾天都搭他便車往返淡水之故。
週五的時候我們在車上聊天,他提到前輩的女朋友「年紀好像跟你差不多大」,我答:

「嗯,跟我一樣大啊。」
「跟你一樣大?!」他一副驚奇的樣子。
「嗯,跟我一樣大。」應該是指年紀吧? 真的是指年紀嗎?
「跟你一樣大,那不就慘了! 」

我終於確認他不是指年紀。=_=

「不是那裡啦! 是年紀跟我一樣大! 」
「我想說跟你一樣大不就慘了…啊麥生氣欸。」
「…不會,很久沒聽到這種玩笑了。」老實說也不無懷念……上大學後就很少人會跟我開這種玩笑了。 =_=-3



: 最後要走的時候,他已經醉得沒法大聲說話,含糊地對我說,「不要叫我的
: 名字,我會很想你」。
: 我只好回答「好,我不叫你的名字」然後向大家道別。

結果週六的時候,在非常確定他是清醒的大白天下,他又說了一次,雖然是用國語。

「不要叫我的名字,」我在這個逗號不禁愣了一拍,難道他還記得尾牙那次對我說過的話? 就算記得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我的名字很猥褻。」
「啊?!」猥…猥褻?!
「嗯,很猥∼褻∼∼」這天的奇哥因為宿醉,又莫名其妙在假日「被迫」幫我的忙,所以講話比平常還要活潑的感覺。

我仔細地想著為啥很猥褻,一開始還想錯方向,最後終於想出應該是正確的答案:他的名字唸起來,很像「你快騎」。|||||
想到這個答案之後,我笑不攏嘴……

「所以你都跟女生說不要叫你的名字? 」
「嗯。很∼猥∼褻∼∼」
「…… XD 」我總覺得他一定曾用這點吃過女生的言語豆腐過!

所以也許尾牙那晚,他只是要跟我講這個黃色笑話? (′▽‵)
思及此,我反而更開心了。我寧可他是要講個笑話虧虧我,也不想他是「有企圖」。



週六一早,我依照之前約好的,搭他的便車到淡水去。前一晚,除我之外的大家 -- 老闆、前輩、老闆的廠商朋友們 -- 一起去吃飯喝酒,後來還到卡拉 OK 續攤,聽說有叫傳播妹之類的女生來。尾牙那天也有廠商說要叫傳播妹,我懷疑是因為有我和另一個女性在場所以沒叫。

「害啊,我一定有給人家毛手毛腳。」阿奇帶著頭痛欲裂的宿醉頭殼這麼說著。
「你們有叫妹妹去陪啊? 」
「對啊。可是我對人家做了甚麼都想不起來了…」阿奇看起來真的很努力想,但想不起來的樣子。
「去的人不是幾乎都結婚了嗎? 」
「對啊。男人結婚了不能偷吃嗎? 」阿奇用半質疑半威權的口吻回應我的問題。
「可以可以…」我本來就不是要批判他們。「我只是在想,他們平常那麼正經。」

阿奇看起來也有點樂了。「對啊,假正經。」

唉,好想看噢…好想看他們在那種場合到底是甚麼樣子噢。 /﹏\
但聽阿奇說,前輩完全沒有亂來,老闆也只是「愛找女生聊天」而已。阿奇還附帶評語:

「真搞不懂你老闆怎麼那麼愛找女生聊天,去那種地方不就是要親親抱抱。」

(′▽‵)
不知道都聊甚麼內容啊……

[披霜] 東風夜放花千樹

作者: nightside (少年) 看板: nightside
標題: [披霜] 東風夜放花千樹
時間: Mon Mar 5 01:59:33 2007

又到了想起這闕詞的時候。過兩日即是驚蟄,雨卻從今天開始下了。唏哩嘩啦,當我夜歸,聽見路旁的男孩子對著手機吼道,淡水、甚麼淡水、現在下大雨……
而我纔從淡水線那邊歸來。



昨晚看見的明月亮晃晃,像一面紙鏡高懸。從來我不喜過除夕初一的年節,卻過元宵;不喜過七夕,卻過中秋,因的都是這輪令人心生圓滿歡喜,同時卻也更意識到自己的欠缺,或更無來由地心生悲哀的美麗月娘。

「或許該找個時間去看花燈」,朋友說道,我附和。嚴格說,我不是第一次在這個城市遇到元宵節的,去年的記憶猶在風中,人事早已面目全非。
今年的元宵溫暖如夏,沒去城市的燈會,卻在經過的捷運車上看見一群走進車廂的女子們,頭上戴著發紅光的小惡魔角髮箍。節慶氣氛。由塑膠、電、商機們堆疊起來的節慶氣氛如許歡快熱鬧,那裝著電池、顯然黯淡即拋的一次性發光髮飾該是萬聖節的商品,但即使是這個城市,也不興提南瓜燈籠。



我們在劍潭站下車。捷運沿線總是暗伏斑斑回憶陷阱,我想我是來過這城市太多次了 -- 雖然真正數起來,可能還不過十隻指頭,卻怎麼留下一片一片記憶偶然觸動。
任何村鎮鄉市都一樣,都是記憶的容器。曾經我以為我的故鄉會太滿盛,但在離開之後我知道,縱使每個角落皆層層疊疊插滿不同時點的心情,也沒有真正盈溢的時候。如果我逃避回憶,其實是逃避自己。

我離開故鄉,為的亦不是逃避,而是尋找。



和尾尾的相處,總是靜默的時候多,卻不侷促尷尬,有樸實放鬆的恬然。懶得再結識新朋友,就是怕對方不能安於這種無言。不是非要無話才好,而是非要有話是種消耗心神的工作。

在假日已很熱鬧的街道上,有神明的隊伍在大道上搖擺、施放煙火。我第一次意識到這緊湊繁鬧的台灣風景是多麼「滿」,又多有它明亮媚豔的美麗。踏過秩序,挨擠在方圓數十人皮膚與呵氣的人類氣味裡吧,並有豔紅的糖葫蘆與擦擠過的女生的假睫毛在眼前晃晃搧搧。

蛾眉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



丁亥年元宵當晚,月娘圓而昏黃。像浮腫的歐巴桑,穿著略為褪色的花布衣。仍是可親的,而且暖熱,就像歐巴桑。

知道嗎? 這城市裡,沒有燈火闌珊處。

在回程的捷運車上,看見一個國小女生。仔細端詳並沒有特別勾人心魄的出色美麗,但卻引得我一直窺看。黑黑的眼睛,自然順直的瀏海,樸實好看的臉廓,細長的手腳。可以和我交往嗎? 我不會把手伸進妳的衣服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