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6月27日

[sim3] 忍冬家

(設定中的)爸爸叫作抗霜,女兒叫作夏隙。

結果實際玩起來,因為第一次操作,還是有很多意外而沒有完全照著設定走。首先我不會編輯族譜,所以雖然兩人是以家人的身份同居著,卻關係不明。玩一玩會發現抗霜想要多和夏隙說話,但我認為浪費時間所以不理他。後來還發生抗霜希望能親吻夏隙,不,這種事我還是不允許!

夏隙原來是個青少年,所以常常要上學。本來想讓她在假日兼職打工,但發現這樣實在太累了,又不容易找到時間符合的兼職,就算了。

抗霜充份發揮了他顧家的天性,常常在飯後順手清理爐台,或自己自動去刷馬桶。夏隙則是一個粗魯大意的死小孩,吃完東西,有時碗盤都丟著不收的。




有天夏隙的同學邀請夏隙在放學後去他家玩,夏隙答應了。邀請她的同學叫里特戴夫,相偕走到里特家前才發現……他家房子好大,好豪華!

「夏隙了解到里特戴夫是有錢人。」



里特家也有兄弟姊妹,他們同在二樓的長桌前坐下寫家庭作業,看起來氣氛很好,除了夏隙對里特妹妹感到厭惡以外。沒辦法,夏隙討厭小孩。
雖然氣氛很好,但是夏隙太久沒洗澡,身上已經冒出異味了,深恐這樣會造成壞印象,我決定讓她在里特家洗澡。

夏隙果斷地走進了客用浴室,立刻放好水踏進浴缸。

里特(已經忘了是哪一個了,哥哥還是弟弟?)過了一會竟然也走進浴室,看見夏隙在洗澡,很生氣。

「里特對夏隙粗魯的行為感到生氣。」

好吧,結果里特哥哥或弟弟也走進浴室了,夏隙很快跳出浴缸穿好衣服,但里特已經因為生氣而開始羞辱夏隙,夏隙也因此非常不爽。

在浴室聊實在不像話…我讓夏隙走到露台上去,里特兄弟很快跟上,三個人又繼續爭執。最後他們不歡而散,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夏隙轉頭就走。


[sim3] 忍冬家 - 遊前設定

家庭設定:

- 忍冬家族的膚色是黑褐色的。
- 目前有一個老爸爸和他年輕剛成年的女兒。
- 老爸爸年輕時很放蕩,等到他年事已大才生子,所以和女兒年紀差很多。
- 老爸爸目前沒有伴侶,女兒也沒有。
- 一家人都有種莫名的野性,對認同的事物有熱誠與衝動。


忍冬爸爸:

- 染了紅色龐克髮型的胖老爸。
- 喜歡的顏色是橘色。
- 看起來凶惡,但是老來得子,讓他發現他喜歡擁有家庭的感覺。
- 看起來凶惡,可是其實很會與人交際。這也是他能在社會上闖蕩仍保有熱情純真的直性子的原因。在人與人的相處中,他能把形勢轉化為對他有利。
- 就像他的髮型一樣,他喜歡能夠鮮明地表現出創作者性格的創作音樂。
- 外表看不出來,但他善於廚事。女兒出生後,發現自己熱愛家庭的他,開始包辦家裡的烹飪工作,並愈來愈得心應手,有意朝廚藝方面繼續進步。
- 雖然個性不太像典型的老人,可是他像大部份的老人家一樣,排斥科技產品。
- 現在也繼續直率、衝動、坦誠地進行他精彩的餘生!


忍冬小姐:

- 綁著髮帶的帥氣亞麻金色短髮,和黑褐的膚色很配。
- 喜歡的顏色是綠色。但並不穿戴大量的綠色,而是適當地點綴。
- 喜歡穿著帥氣俐落的連身合身洋裝與靴子。
- 青春的氣焰正盛的她,討厭小孩。
- 富有正義感,勇於為對抗一切她不認同的事挺身而出。
- 同時也健壯有力,對各種運動都很擅長。
- 和爸爸一樣,喜歡創作型音樂。
- 對廚事一竅不通,但幸好爸爸很會做菜,覺得爸爸做的菜最好吃。
- 雖然和爸爸有不同的興趣,但大抵上是喜歡爸爸、敬愛爸爸的。
- 一點也不排斥目前獨身的爸爸再結婚。
- 覺得人生還很長,自己正站在起點上準備衝刺!


建築設定:

- 是忍冬爸爸規劃、出錢買下的房子,因此以忍冬爸爸的喜好為主。
- 忍冬爸不喜歡太現代的風格,喜歡粗獷一點的感覺。
- 覺得餐廳和廚房很重要,客廳倒是小一點也沒關係。
- 喜歡戶外庭園,庭園內放了野餐桌,但不喜歡自己和女兒悠閒坐在野餐桌前吃熱狗(女兒喜歡的食物)的樣子被路人看到,所以把庭園規劃在後院。
- 忍冬爸爸和女兒的房間都是雙人床,因為忍冬爸爸在規劃時,覺得要把女兒視作獨立的成人看待。
忍冬爸爸的房間在一樓,忍冬小姐的房間在二樓。都有自己的衛浴。
- 廚房邊有客用廁所。
- 廚房邊有後門可以通到庭院。
- 房子側邊是露天的停車場,只有一輛車,由忍冬小姐在開。
- 為了讓出廣大的後院,房子座落處接近街道,臨街處只種了一排花,但沒有圍籬。

- 忍冬爸爸的房間有雙人床、和一組茶几、單人椅。他待在房裡的時間較少。喜歡把餐桌當作他的書桌。
- 忍冬小姐的房間有雙人床和書桌,房間很大,並擁有一個面向後院的露台。
- 忍冬小姐的房間裝潢比較現代一點。她喜歡簡潔俐落的風格。

- 忍冬爸爸因為喜歡家裡多一點人,所以無視女兒討厭小孩的想法,在一樓還是闢了個較小的房間,目前雖然空著,但希望以後可以作小孩房。


忍冬家的願景:

- 爸爸在廚藝上拿到終身成就。
- 女兒在工作上賺了很多錢。
- 爸爸結婚,和老婆一起住在忍冬家裡直到終老。
- 女兒交往一些男人,視有沒有遇到夠好的男人而決定是否結婚。
- 女兒討厭小孩,所以很可能自己不生。但爸爸喜歡家裡人多,於是領養小孩回來。

2009年6月26日

Re: [夏隙] piece


我們去看煙火好嗎
去 去看那
繁花之中如何再生繁花
夢境之上如何再現夢境

讓我們並肩走過荒涼的河岸仰望夜空
生命的狂喜與刺痛
都在這頃刻

宛如煙火


今天騎車行經台北橋,已經是傍晚了,雨後的空氣十分清涼,不自覺想起去年在這裡看過煙火。席慕蓉的詩句立刻浮起,生命的狂喜與刺痛……

我們並肩走過荒涼的河岸仰岸夜空,可那已經逝去的頃刻,卻是夢境之中的夢境,早已裊裊散盡。只剩下夢裡彼時的狂喜與刺痛,還彷彷彿彿地,再綻一次又一次,在想起做過的夢時。

宛如煙火。

我獨自走過荒涼的河岸,只剩下靜默的夜空。


--

*照片不是那時拍的,但依然繁夢散盡。

*席慕蓉詩〈請柬--給讀詩的人〉

2009年6月23日

討厭學校的規定,關於愛國

今天逛部落格的時候爬到一篇文章,文章的開頭就丟出一個問題:人可以不愛國嗎?
文章的中段則有一句:國家跟人民的關係,是種利益的交換,並不是情感的交換。

這不新鮮,可是,偶然想起我遇過的一些朋友,讓我覺得這很有趣。我當然沒有需要面對愛不愛國這樣的問題,但我一直對類似的情感覺得很疑惑。最明顯的就是,國高中時都會辦班級秩序/整潔比賽,然後每週還會頒錦旗給冠軍班級掛在甚麼地方。

我高中時有個同學,很叛逆,跟我完全不一樣的叛逆(好啦我不覺得自己叛逆,可是太多人這樣說了我就乾脆定義自己叛逆,這樣比較容易進入話題),似乎很多老師認為、她自己也認為,她很難管。可是剛好那一班的級任導師是個厲害的老師,深得同學們的認同,連我這位很叛逆的同學,都願意聽她的話。這位導師很注重班級榮譽,她對我們說,她不覺得秩序整潔等評分項目是真的該重視的,可是為了班級的榮譽,我們還是要好好做。我完全不能接受。

首先,班級的榮譽是甚麼?我可以不愛這個班級嗎?我可以不認同這個班級嗎?在我對新同學尚且一無所知的時候、即使認識了同學們也不覺得我應該和他們共享甚麼「榮譽」的時候,我為甚麼要為了班級的榮譽而做一些我認為很無聊的事情?上衣紮進褲頭裡、腰帶要繫,這種事到底有甚麼服從的必要?這種規定說穿了只是在訓練大家無意義地、不加質疑地服從權威而已,我才不想被訓練這個。學生也不該被訓練這個。學生該學的是如何使用頭腦,而不是學怎麼不動頭腦地順從這個世界生活下去。

那你作為一名老師,又為甚麼雖然不認同這個,卻勸學生照做?當然,這位老師是個好老師,她擁有使學生認同她、願意聽她的話的魅力,所以她只要勸就好了,不必強迫。但是,為甚麼老師可以教學生做她自己也不認同的事情?穿制服可不是穿制服而已,它背後有許多意義,作為一名優秀的教師,她不可能不知道。

當然,我也充份理解她的立場。如果她教班上的學生照自己的意思穿就好了,

那她反而會被上級關切施壓。我不覺得她有必要教學生「不守校規」,但是,教學生努力遵守校規,並因為遵守而拿獎旗、視為榮耀,又是怎麼回事?

學校訓練大家服從--沒有異議的服從、不講道理的服從(只能穿白色襪子算哪門子道理?不能穿紅色球鞋又有甚麼道理了?),我認為在教育著民主、自由的同時,還作這種莫名其妙的規定(穿自己喜歡的衣服、作自己喜歡的打扮,究竟有哪裡妨礙了別人而需要禁止?),根本是件矛盾的事。

但說回來,我也沒有因為這些不爽,而故意不遵守校規。對我來說,怎樣打扮都可以,所以要我穿白色鞋子、把上衣紮進褲頭,沒問題,因為我也沒有特別想要不那麼做。我不想為了反抗,刻意做自己本來沒想做的事。我就是我自己,不想為外力改變,那麼當然沒必要為了違反校規,就刻意去染頭髮。

但是我仍然堅持,我可以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我有這個自由。所以後來我剃了光頭(還是在學校茶水間剃的),我還穿男生制服上學,我午睡時間睡在窗台上。那不是為了反抗,雖然結果意外地使我被認為是個叛逆的傢伙。不,我只是覺得我是自由的。

相對地,開頭說了我的很叛逆的同學,她因為敬愛這位老師,後來一直都很熱情地做著維持班級整潔、也乖乖地做好服裝儀容規定。她是個染髮抽菸的叛逆高中生,懷著不為人知的憂愁與鬱悶。但她卻打心底服那個「榮譽」,願意為了在我看來很縹渺荒謬的榮譽而束縛自己。

所以我也不得不對所謂「榮譽」懷著敬畏的心。竟然有這麼多人服它,竟然這麼有效。野馬也是能給牠們上韁繩的,但總是看著奇怪,為甚麼能夠撒開四蹄潑辣辣亂跑的野馬,還是能甘願給人裝上韁繩。太奇怪了,學校又不付你錢。我真的不得不敬佩那些韁繩。



那說回愛國的問題。我覺得「愛國」和我以前在中學時的校譽班譽之類的概念很像。你甚麼都還不知道,有甚麼好處都還不曉得,就被教「要愛」。榮譽啊認同感甚麼的,那不是規定要有的吧?如果不是經歷過一些事情,產生了一些感情,哪裡懂得甚麼是榮譽、甚麼是認同?愛一向是發自心底的東西,它沒發生,就誰也強迫不來。

再說回來,我至今仍然不知道拿了班級秩序冠軍有甚麼好處。早自習到的人數比較多而且沒有人在吃早餐,這種事換來甚麼好處?又為甚麼要因為這樣而感到驕傲?秩序冠軍,以偏激的說法,不就是「這一班都很好管教」嗎?好管教的就發面錦旗給你摸摸頭,幹,又不是在訓練狗,就算是訓練狗,發的獎品也會是可以吃的肉骨頭,才不會是對狗不實用的獎章咧。

……總之我對中小學校的管理方式實在超多意見的,而且是從小接受教育時就很有意見。無意義的午睡時間啦一大堆,真的要講實在是沒完沒了。



但在說回愛國的問題。(不得不把主題再拉回來,雖然本篇的主題本來就是想罵學校)雖然說我認為人可以不愛國,甚至說,人可以選擇他想愛哪個國家 -- 就是說,台灣人可以移民去美國然後愛美國,之類的 -- 但是人應該也要有格調。

這裡所謂的格調就是,不要拿著甲國的好處,然後破壞/貶損/不屑甲國。原本是甲國人的人,可以去愛乙國,想辦法讓自己變成乙國人,但是在還受著甲國的好處的時候,不應該作踐甲國。



話說今天我問朋友「人可不可以不愛國」時,有個朋友給了個有意思的回答。

「當然不可以不愛國。可以不愛政府,但不可以不愛國。」

這讓我想去翻字典重新釐清政府與國家的定義,於是讀了維基百科對「國家」與「政府」的解釋。

那我再對這句朋友的回答提出我個人的解釋吧。我認為,可以不愛國,但是應該要為國家「負責」。這裡的負責就是盡義務,是雖然不愛它,但是仍然誠實繳稅、是雖然不愛它,但努力工作、是雖然不愛它,但仍維護它。如果對政府不滿,可以要求它、監督它,仍不滿意的話,可以用投票換掉它,再不滿意,甚至可以革命。

但國家與政府的分界在哪裡,即使讀了維基還是不明白。有人可以教我嗎?

2009年6月20日

關於早餐

最近的事情,首先我想說的是關於早餐的話題。說到早餐,就請各位邊看盧廣仲的這支MV邊思考關於早餐吧。
自從看過那支MV後我深受感動,不禁也放聲高歌「我~決~定~每天都要吃早餐」,那時我還過著白天睡覺晚上清醒的生活,沒想到過了一個禮拜,現在,我幾乎是日入而息(至少在傍晚時就開始想睡)、日出而醒(視幾點睡的,愈早睡就愈早醒),當然也履行了每天吃早餐的決定。

這種生活的副作用是,我變得過午不食,因為晚上就在睡覺了。相對的,早上的胃口變得非常大,我連續數天都吃「兩份」早餐,有時候是真的點兩份來吃,最近改點早餐店的套餐,一份就含蘿蔔糕+一片火腿+一個蛋+一杯飲料,或者是鐵板麵+一片豬肉+一個蛋+一杯飲料。要命的是,這樣的套餐仍然無法滿足我,吃完後,我還會餓。

我終於完全理解盧廣仲說的「吃完兩份早餐,還有點餓」。

因此我變得非常想吃美式早餐,那種份量大、熱量也多、吃起來飽足感滿分的巨型餐點。不行的話,雞腿便當也行,肉粽也好……總之,我的腦裡塞滿了各種一般人在午餐或晚餐才會吃的東西,而我在清晨五、六點對它們特別飢渴。

說到早餐的話,我最近也非常想吃一樣西式早點(看,現在我會計較於早餐和早點的分別了),就是法國土司。用打勻了的蛋液浸滿土司、用奶油煎過,煎的時候還放上一片火腿(這是鹹味作法)甚至還順便撒點蔥花;或者不放火腿,而是起鍋後淋上巧克力或糖漿,再撒糖粉(這是甜味的,似乎是比較正統的作法?)。

從前我在台中的時候,很常在路邊的早點攤買法國土司來吃,那時都是鹹味的,我超愛吃,餓的時候一買買兩份,超餓的時候還會再加買培根起司蛋餅。現在想想,那時真是幸福啊,光是早餐能夠吃到法國土司這點來說的話。

現在不知為何,在台北沒看過人賣法國土司。我跑到附近的早餐店去--由於我住在一所國中旁邊,所以早餐店也還算多--仔細看他們的菜單,發現沒有這一樣後,厚臉皮開口要求他們幫我做,但有的店家拒絕、有的店家做給我了,可是慘不忍睹,比我以前自己用電磁爐克難地做的還差,連巧克力醬都抹不勻。

就是這樣。如果有誰知道台北哪裡的早餐店有賣好吃的法國土司的,請告訴我。

2009年6月13日

一些不想忘記的瑣事

在我上次失戀的頭兩天裡,過得相當淒慘 -- 分手的次日我因為血尿而到台大醫院掛急診,又在急診大樓裡昏倒 -- 這些,「那一個月」裡的文章也講過了。

某個原本沒那麼熟的朋友陪我去急診,在我要被打點滴感到很害怕時,我幾乎不暇多想地,倉惶無助地朝他伸出我沒要打點滴的另一隻手,而他立刻過來握住。在那個瞬間,為了那及時伸過來的暖厚大手,我對此友的感覺瞬間築成某種厚實的情感。

那晚我得已回家休息,不必在醫院裡渡過一夜,陪我來醫院的朋友也一樣陪我搭計程車回家。次日還要來正常門診看診,我很擔心,畢竟血尿這事是頭一次,我很怕要做「內診」,意即要以甚麼器械探入尿道敷藥之類的。恐怕我的恐懼之情還是表露在臉上了,朋友說,明天可以找他一起來看診。

我說不要,你要上班。他說沒關係,每個禮拜的開頭他總是比較閒,愈到週末才愈忙。那天正好是星期一。我還是說不必,只是看個一般門診而已,就算我很怕內診,真的內診的時候你也不能在旁邊啊。他說,是不能陪在旁邊,

「但至少你害怕的時候,知道有個親人在外面等你。」

不知道他是不是從哪裡讀了我的心,我聽了這句話心頭一悸。在經歷那短短半個晚上的事後,一股把他不自覺當成了親人的感覺油然而生,雖然只是幾個小時,卻在心裡已經把他當作兄長般親近。

沒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第二天早上我起來不久,便接到這位朋友的電話。他若無其事地說走,去醫院吧。我說你早上不是要開會嗎?他說開完了。於是仍然是他陪同我去。這次還是搭計程車,他說騎車吹到風恐怕不好。在車上他罵那個使我傷心如此的男人,並說他過一個月必定會再回來找我,不見得是直接邀約我,可能是找我吃個飯之類的開始試探。

我說那個人不會。我對那個人也許不如想像中的瞭解,但我仍然相信我瞭解到過的。朋友說我可以跟你賭,賭「隨便」 -- 如果輸了,他隨便我怎麼樣。他說他活到現在只和人賭過兩次「隨便」,沒有輸過。我說可以賭。

那賭約是我贏了。直到現在,那個人沒有再和我聯絡過。
這是一件好事。我還是相信那個人曾對我坦誠過的事,還是相信我從他身上感受到過的事。他一定還留著他高貴的部份。至少,沒有再和我聯絡,就是一件好事。





有些曲折還是沒寫出來。不過我知道,以後看到這篇文章時也會記得,這樣就夠了。
這些瑣事只是為自己而寫。

2009年6月12日

別人的故事

某天夜裡,一個我本來不太熟的朋友找我說話。這不是他第一次找我,前一個月他就想找我說話了,但那時我情況不佳,還困在「那一個月」裡未走出來,心緒紛亂的我自然無法回答他的問題,於是拖到了這個時候。

隔一個月才再找我,我深覺他想問的問題一定困擾他很深、很久,才會如此執著。我大概也不是第一個被問的人,想到前面那麼多人都未能解決他的問題,我又何德何能呢。但我感覺到他把他平時深藏的脆弱露出來了,對這種無防備的姿態,我難以拒絕。

我是頭一次聽他的故事。這個故事概略地說起來好像平凡無奇,就是常有的,一個男生喜歡一個女生,喜歡了很久,曾經交往過,但即使分手以後,也仍深深眷戀著她。但他的故事在如此平凡的架構下,卻纏繞著許多可以說是戲劇性的蕀刺。那些在分手以後,女孩所做的事,超越了一般的情況地割傷了他;那些蕀刺也頑固地糾結著他的夢境,使他長達一年以上無法安睡,總被噩夢絞醒。

我提出一個又一個問題,一層一層地藉由他的回答瞭解他的故事。首先是每個人都會問題:她有甚麼好,讓你這麼難忘?當然那個女孩子條件很好,長得漂亮,又聰明。但漂亮聰明的女孩多得是,為甚麼非她不可?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為甚麼,只有那個女孩稱讚他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是有優點的。他認同那個女孩,可是不認同自己。當我繼續用問題逐層剝下去,才發現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從他少年時期,父母不僅不認同他,還否定他的種種才華、特長、個性……開始,這個漫長又痛苦的故事就已埋下種子。

他自己也不能認同自己。他曾經是個甚麼也不會、甚麼人情也不懂的宅男(這是他自稱的,我不認識從前的他,自然無法下評論),為了那個女孩,他學會了各種才藝、擁有了各種技能,甚至在他的故事述到一個段落,他一面忍著眼淚,一面說的是:「我再去學個一、兩樣東西好了,要讓她覺得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為了不讓那女孩以為他「不再是從前的他」,為了這樣或許那女孩就能以新的眼光看他、而不再拒他千里,他已經改變了許多,學會了許多,但是,好像永遠也不夠。


一面分析著他的問題,我一面對自己苦笑,為甚麼這像是另一版的自己呢?我們都懷抱著自身的空洞與欠缺,亟於尋找能夠填補自己的對象,想要被認同、被理解、被疼愛,殊不知根源就在自己身上,若不正視自己、對自己下功夫,只會變成一隻永不饜足的饕餮,變成被餵食便持續成長的黑洞。

他找我時,幾乎是倉惶地說:「我一直作噩夢,作了一年。我不想再作噩夢,非解開這個結不可,這結就綁在她身上。」

我說:「我倒覺得,結綁在你身上。」

從來如此。結向來就是綁在自己身上的。

那天我與他談到清晨,原本的作息澈底毀了,但卻隱然有種清醒後的心驚。一切彷彿某種返照與提醒,無論是我的朋友的自我認同、還是他喜歡的女孩的自私,圍繞著我的人們、前來揭示給我的故事們,彷彿都是我自己的一塊塊碎片,我從他們身上觀見自己,省察自己。

沒有甚麼事是偶然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招喚它們前來。等到覺察到這一點,才開始負起自己的責任,才開始找回自己的力量。

2009年6月11日

Re: [夏隙] piece

今天玩牌玩得很晚才回家。深夜的街道予我熟悉感,無論到哪裡,空曠的城市街道都那麼令我那麼提防又安心。我連玩牌,也只是在用直覺反應而已。這樣實在不好,可是,卻快樂。

季節的指針轉得好快,夏天在須臾間便已完全熟成,膨起的果實幾乎都要裂出汁液來,裡頭盛的滿滿都是過去那些夏日的回憶。但是因為我已經踏出腳步,所以它們只是像圖片一樣浮著往後飄,像一陣陣薰風一樣穿過我然後淡去。

上回忘了甚麼事,和朋友出去玩時我說我甚麼也不要了,心如止水。他說可是還是可以找人玩玩,我說我連那個也不要了,然後開玩笑地吟道: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清心寡慾。」

他接道:

「直教人清心烏龍綠。」

我不會再被任何事情撼動。因為只專注地看著自己的緣故。

2009年6月8日

哨音、生命力、快樂。

我相當後知後覺地,這幾天才開始突然對盧廣仲著迷,也後知後覺地點了他模仿vitas的影片來看,反覆聽了幾次覺得真的好聽耶,才又點了vitas的Opera #2 MV來看,終於後知後覺地感到,從前我覺得「也不過就是高音嘛,那樣真的好聽嗎」的想法真是不懂人類啊。

有些歌手對高音感到自信吧,所以有時候在歌曲中會無意義地唱出很高的高音出來,大部份時候我都覺得它們破壞曲子的和諧。能唱得很高很細很尖有甚麼了不起呢?音樂並不只是在炫技而已,最重要的是所有元素組合起來是諧和的,才能令人心情暢快,否則就只是嬰孩胡亂敲打樂器時發出的那般的噪音而已。

但看到影片聽了那歌聲後,我才驚覺這哨音風靡大眾的原因。為甚麼同樣的一支歌曲,有的人唱來僅管音準節奏皆不出錯,卻只是擦過耳邊的風聲而已、有人唱了卻打動人心?歌聲,那聲音本身,便是含有生命力的。已經不是聲音好聽的程度而已了,而是那聲音本身就飽含力氣。

當那高音像又細又韌的銀絲直拋上空時,它就像是生命本身般嘹亮地盤旋,並且毫無濫情的餘地,它只呈現最純粹清亮的部份,聽者隱隱感到歡欣悲傷,但真的有嗎?真的有可以被這麼簡單說出來的情緒在其中嗎?哨音充滿力量地如銀蛟盤舞動,令我想起盛綻的夏花。那是一株生命凝聚結華並燦爛開放的模樣,是才華得其所哉並淋漓揮放的美麗。

一點也不突兀。倒是我被突然地打開了某扇門。如果要選,就該選那樣的路。歌就是他們的才華,也是他們的創作 -- 光是唱出來就是創作。人若能如此盡情發揮自己,完全盛綻,就是最美麗的人生。我也願意作為一名歌者而放聲高歌,作為一名舞者而舞到痴狂,亟力伸展自己的肢體與才華,生如夏花。





今天和朋友吃午飯時經過遊樂場,不經意地往裡望,卻勾起了進去玩玩的欲望。於是換了一百元的代幣,玩了桌上飛碟球、朝桶裡丟小球…等遊戲,還打了鼓。

打鼓的部份,是一小段人生中的回憶。

這次啊,雖然還是選了最簡易的模式,仍然沒能把一首歌打完就失敗了。我和朋友嘻嘻笑著,自己暗暗嘲笑自己的手忙腳亂。怎麼會偏偏在這種東西前特別的笨手笨腳呢?

但再怎麼說啊,快樂就好。

2009年6月7日

為甚麼我這樣說話

其實我這樣的說話舉措在背後是有個意識或主義或甚麼的在支撐的。

我當然可以不這樣講話、行動,我可以很「一般」,很淑女,很規矩。我不是為了「不一般」而這樣說/做,我只是在用自己的行動挑戰著種種加諸女性的束縛。

而最讓我意識到我,女生,是可以這樣講話的,是男同性戀們。某種又嗆又賤又大剌剌以某種傳統避之惟恐不及的角色的說話方式,深深打動了我。粗魯、低俗,是男生的說話方式,但女生可以那樣說話嗎?

我一直記得在我國中時發生的一件小事。班上有個體型高壯的女生,就是一般會叫她是小太妹、某些同學可能會叫她大姐頭的那種人,發育得既早,又從不忌粗口;有天班上的另一些小流氓罵她「肏機掰」 -- 這大概也算是個雙關,因為同音於台語的「臭機掰」 -- 她也不以為忤,大聲地回嘴道:

「安怎?機掰我有你無咧。」

這個小事件給我數種啟發,首先讓我思考的是,甚麼是「機掰」?不諳台語的我一直只以為它是髒話,但它為甚麼是髒話?這個詞的意思是甚麼?它是指女性的某種性徵吧?那,為甚麼用這個罵人?
當然,我也知道,性徵,尤其是女性的性徵可以拿來罵人,背後那一套意識大概是長甚麼樣,於是,年幼的我再度思考 -- 我們是不是可以顛倒詞語的意義,挑戰別人附加於上的褒貶,從而奪得我們的力量?

當然這都是老調了。現在我已經清晰地知道,語言的解釋權之爭奪,確實就是一場權力的爭奪戰。從國中生的一句「機掰我有你無咧」,到現代的台客精神我愛台妹,更到國名該叫中華民國或是台灣……在解釋權的明爭暗鬥之下,不就是各種權力的拉扯。

有意義嗎?非得這樣做不可嗎?為甚麼我一定要把自己弄得下流粗俗…甚麼的?當我要嚴肅地面對這些問題時,我自然可以想像得到各種更嚴謹、更銳利、更堂皇的質疑,比如說,如果我是想爭奪女性的權力,為甚麼我要用男性的方式說話?

我還不準備面對這些質疑。我只是知道當我對我的男性朋友說出那些話時,他們可能感到的動搖與挑戰,他們會把我歸類為「不是女生」或其他,會勸誡我「女孩子不要這樣講話/這樣坐/這樣吃飯」,但這樣的挑戰是輕微的,他們對性別印象的鬆動只有一點點。

曾有人對我說「你這樣豪放的女生…」,我說我並不豪放。我只是愚魯,或者是勇敢。

我是怎樣的女生?我只是一個覺得我應該有某些自由,於是去做的人。從來不是為了標新立異或受人注目,我只是想拿回我應得的。

2009年6月5日

Re: [夏隙] piece


大概是被打亂了生活作息,從某天晚上沒睡、直到早上七點才躺床之後,我又變得晚上很難入睡。差不多十一點就開始睏了,但總是躺著睡不著。今天也是到看見窗外的天色濛濛亮了,才開始落進夢鄉。

醒來後不餓,總是到下午三四點才開始覺得餓。這又是個尷尬的時間,吃午飯嘛,時間早過了,吃晚餐嘛,又嫌太早。最後決定趿著拖鞋出門領包裹,順便晃了一圈,買了盒鮭魚三明治當點心,又提了一塊大西瓜回家。

一回到家裡立刻把西瓜搬進冰箱。好期待呀,冰涼涼的西瓜 --

今天是晴天,好日子。


--
*圖片來自sim3000

Re: [夏隙] 亂語


已經習慣若非必要,不在雨天出門,但卻為了維持每週一次的牌會而破例了。

友A可能在週六日到外地出差,於是其中一個朋友想到把週日的牌會調到今晚,等大家一臉狼狽又濕淋淋地到齊了,才發現其實大家都極不想在雨這麼大的夜晚出門,只是又都以為其他人都興致勃勃才都來了。

在茶店裡坐了後很快我就點餐來吃,餓壞了。等餐點終於來了,我又挾別人的炸雞排來吃、又狂咬自己的排骨,間以滷豆干或米血或空心菜,還加點一碗白飯,吃得毫不斯文。

「你們看她坐的樣子。」友A指指我,於是其他人也注意到我吃飯的樣子。我穿著短袖襯衫、短褲、拖鞋,右腳放在地上,左腳曲著踩在椅子上,手裡還拿著飯碗兀自猛扒,只怕吃得慢了食物就會消失似的。

「簡直就像等下就叫店小二打兩斤白乾來似的。」友A以近乎語重心長的神態與口氣作了這個結論。其他人猛點頭同意。

等到吃飽以後,我挺著肚子癱在椅子上,滿足地說我竟然吃了別人的雞排、和自己的排骨還有兩碗飯,當然,配菜呀湯的也全部吃完了。

「你現在的食量,簡直是之前的十倍以上。」

所謂的之前,當然就是「那一個月」。那一個月,他們拉著我吃飯,菜單卻交給我,要我點我想吃的東西。那時我甚麼也不想吃,如果不是他們陪著,恐怕甚麼也不入口。

有時候想想,人和人的來去,很奇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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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自sim3000

2009年6月4日

[夏隙] piece


想寫一篇關於雨的氣味的小說,寫一個人總是在空氣中漫起雨的氣味時、雨卻還未落下時出現,在晴朗的日子就不見他來,這樣的故事。可是我還不知道那個人會做些甚麼事、和故事裡的其他人發生甚麼事,只能想到他總是攜著的傘,放在另一個人家裡兀自滴水的景像。





試了很久才又開始寫「日記」。心中是盤旋著許多想法與意念可以說的,但總是寫不出來。

我決定把那段時間,就稱作「那一個月」。因為已經完結所以才能這樣按上一個名字,因為不會再發生所以才可以被確定指稱。





也有這樣的時候,忽然很想對自己溫柔。想為自己做飯,沖洗蔬果,慢慢地細切,閑適而有耐心地。以前我想把這種溫柔拿來對待別人,現在我想對待自己。
不妨如此。為自己寫字,給自己寫記。把我的一切美好全然甜蜜地獻給自己,親密地與自己談話,把曾給別人的愛情與耐心浸透自己,反覆窺看自己,瞭解自己。

於是我的世界,便這樣建起天地,生出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