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8月1日

[千帆] 只是因為一首曲子。

我在心情非常低潮、低潮到幾乎所有音樂都無法刺激我有振奮的心情,找不到任何足以配合我死水般的心情的音樂時,就會放練聲曲和帕夏貝爾卡農來聽。純演奏的弦樂與鋼琴的練聲曲,沒有人聲。鋼琴彈奏的卡農。

為甚麼總是這兩曲一起輪流放著聽,因為練聲曲優雅而憂鬱的旋律總使我覺得它在挖著我的心;而卡農則如溫暖的潮水一波一波地,浸著搖晃的光,歌詠著死亡與愛。一首稍嫌銳利地挖切我的心,一首又從憂痛的谷底懷著莫大的寬容與恩慧,輕輕撫慰人心。

今天我想到打電話給奇哥。坐在桌前我關掉喇叭,以避免電磁波干擾發出的刺耳嗶聲,沒想到才關掉喇叭,從話筒裡傳出來的,竟是我才伸手消掉的同一曲音樂。

是卡農……

霎時間我想到一年多前的某個早晨我醒來對他說我喜歡這曲子,告訴他這曲子背後的小故事,跟他說我覺得雖然這是喪歌可是非常美也非常……
那日的晨光如何從玻璃窗後透進來我也還記得。他後來是如何念著那日早晨我也記得。

「你的鈴聲…怎麼變成卡農?」他接起電話後,我忍不住先拋下我原本要說的話,劈頭問道。

「哦……那個噢,我換新手機啊。」
「不是吧,這不是新手機的問題吧?」
「啊就有新功能自己試著玩…這我下載的啊。」
「不會吧,連我都不會用……」

不,其實我要感歎的不是我不改來電答鈴這一點,只是這要怎麼說出口。

「這週六又有煙火節噢。」
「是噢…那是甚麼?我不知道,沒在看新聞。」
「那是甚麼?我們去年看過啊。」

去年的煙火節不是這時候,而是在十月,假花火節之名,行國慶煙火之實。
素來討厭人山人海的我,也跟著奇哥去擠在橋上;人很多,為了不走散,我們緊緊牽著彼此的手。

那大概也是他難得去擠在人群裡看煙火吧。

……
好,就此打住。關於過往,一幕牽一幕,總能拉起一大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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